“怎麼?”齊夏問。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燕知春的眼神冷靜下來,“羊哥,你剛才說過一句話,讓我有些在意。”
齊夏沒有立刻回話,隻是盯着對方,看表情像是知道對方要說什麼。
燕知春思索了幾秒之後,緩緩說道:“你剛進到房間裡的時候說「極道」這個名字你很喜歡,作為一根「針」非常合适……是吧?”
“那有什麼不對嗎?”
燕知春的眸子輕微閃爍,随後低聲吐出幾個字:“難道你不記得「極道」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了嗎……?”
“我……”
齊夏眯起眼睛,深邃的灰白色眸子似乎隐藏了許多信息,可燕知春這些年的磨練早就能夠讓她洞察一二了。
“你并沒有完全恢複記憶……是吧?”燕知春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我想到你會跟我說謊,卻沒想到你見面的第一時間就會騙我……你準備用殘缺的記憶帶整個「極道」去赴死嗎?”
“不管我有沒有恢複記憶,我隻知道我現在狀态極佳。”齊夏說道,“就算我是殘缺的,也絕對有能力赢下這一戰。”
燕知春聽後微微咽了一下口水,她知道自已現在陷入了兩難的抉擇,白羊雖然回來了,他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可他的記憶居然沒有完全恢複。
換句話說現在的白羊并不是「全盛狀态」,卻要接盤之前所有複雜的計劃。
“羊哥,你還記得「生門」和「死門」的事嗎……?”燕知春又試探性地問道。
齊夏依然沒有回答,隻是用模棱兩可的眼神盯着燕知春。
而燕知春也在此時知道這個計劃的最重要一環出了問題——領導人已經損失了一大半的記憶。
不管怎麼看,這場計劃都有些唐突了。
“我不記得,但你可以告訴我。”齊夏最終回答道,“隻要你能複盤當時的情況,我便能給出最佳的對策。”
燕知春思索良久,開口說道:“羊哥……雖然我不太想和你複盤這個情況,但這關系到我們「極道者」的命,所以必須得讓你指點迷津了。”
“你說。”
“我……”燕知春剛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隻能頓了半天說道,“羊哥……你有收到過「地圖」嗎?”
“有。”齊夏回答說。
“好……既然如此,溝通起來就方便多了。”燕知春說道,“你曾經和我說,那上面有七個「生」門和一個「死」門,現在情況有變化嗎?”
齊夏聽後眸子閃爍了一下,似乎正在大腦中快速複原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他能夠思考出許多種不同的情況,但是看表情似乎還是沒有回憶起整件事情。
這也讓燕知春的心裡更加忐忑了。
隔了大約一分鐘,齊夏才緩緩張開嘴,輕聲說道:
“燕知春,八扇門全都是「生門」,放心。”
空氣凝固了三秒,燕知春慢慢皺起了眉頭:“羊哥,你……你是準備跟我繼續說謊嗎……”
“哦?”
“你曾經跟我說過若是發現你「恢複了記憶」,便馬上組織「破壞」,可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不僅隻恢複了小部分記憶,甚至還準備騙我……”
“我哪一句話是騙你?”
“八扇門都是「生門」……你明明忘了一切,你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已經斷定八扇門都是「生門」……”燕知春聲音顫抖地說道,“我要怎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