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忽然靠近自已的趙醫生燕知春明顯還有些戒備,可幾秒之後就想到了如今趙醫生和自已也算是「自已人」,便也不再搭理。
她歎了口氣繼續回道:“一切順利嗎?”
“啧,算順利。”周六回道,“怎麼說,幹還是不幹?你那邊試探的怎麼樣?”
“萬事俱備,等我到場。”燕知春說道。
“行。”周六回答完之後便沒了聲音。
說完燕知春扭頭看了看趙醫生,頓了幾秒之後問道:“跟我走嗎?”
“我……”趙醫生聽後表情有些為難,他看着燕知春身後,“我不是不想跟你走,可我那個兄弟……”
燕知春聽後看了看身後空空如也的街道,那裡是幾人剛剛憑空走出的位置。
“「招災」?”燕知春說道,“你那兄弟如果出不來呢?”
“出不來……”趙醫生聽後頓了頓,似乎并沒有想好要怎麼回答,“可我們昨天說好要一起去的……要是他不出來的話,我自已……”
“我理解這種感覺。”燕知春說道,“在這片土地上能碰到不帶着惡意并且可以互相陪伴的人十分難得,盡管他身上沒有什麼其他優點,也算是能夠說幾句話的人。但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你也要選擇自已的人生。”
趙醫生很難拿捏這種感覺,甚至連他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堅持要帶着韓一墨一起去。
韓一墨算是自已的兄弟嗎?朋友嗎?
按理來說應該都算不上。
他隻知道韓一墨是「終焉之地」一個和自已同樣弱小而卑微的人,他們有着相同的處境——身世劣迹斑斑,得不到什麼人的喜歡,可又真的想活。
在這裡他沒有辦法孤身投入一群怪物的計劃當中去,他知道自已做不成什麼經天緯地的大事,此時若是能有韓一墨這種小人物和自已作伴,居然會覺得莫名的安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自已的人生。”趙醫生回答道,“我還是想等韓一墨一起去。說實話……我太害怕了。”
“害怕?”燕知春有點疑惑,“昨天答應的時候不害怕,現在害怕?”
“我……”趙醫生搖搖頭,“我今天看到玄武和青龍的眼神之後……發現自已和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等級的東西。我拿着手術刀,他們拿着機關炮,我不會殺人,但他們會。”
“手術刀有手術刀的好處。”燕知春回道,“隻要找準時機切向對方要害,就算是面對機關炮也會勝利的。我的建議是你先跟我走,畢竟路上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候我會派人來接韓一墨。”
燕知春說完之後頓了頓,又補充道:“前提是他真的能從裡面走出來的話。”
“你……”趙醫生歎了口氣,“……好吧。”
雖然二人誰都沒有說開,但也很難确定韓一墨真的會從「倉颉棋」中走出來。
這場遊戲的「裁判」說到底是地龍,她已經死了,她用自已的命換取了楚天秋隊伍全員存活。
在一個沒有規則,沒有制約的環境之下,那個場地中的裁判變成了青龍和玄武。
到底是腦子犯了什麼病才會相信這兩個人會遵守規則?
……
青龍從空中躍起,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面上。
如今的遊戲場地除了四周的圍牆之外,隻有中央立起的巨大的牆體,上方挂着一個巨大的顯示屏。
場地内的衆人開始緩緩向着顯示屏聚集,他們都面帶猶豫地看向眼前巨大的設備。
既然是用「倉颉棋」進行「賭命」,自然說明接下來的遊戲規則會是「倉颉棋」的變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