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李警官也走上前來,站在了姜十身邊。
「她的力量和玄武一樣……我敵不過,試試探囊……」邱十六龇牙咧嘴地說着話,聲音已經極度虛弱了,「眼睛就在那裡……她的右眼。」
白九仔細思索了一下。
邱十六剛才在伸手撩撥小玄武頭發的時候被她躲開了,隻能說明小玄武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已的眼睛有古怪。
“用「探囊」拿眼球……”
李警官聽到邱十六的說法不由地愣了半天,雖然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可這件事的難度對他來說有些誇張。
如今他要做的是盯着姜十的眼睛,在那個微小的畫面之中看到小玄武的右眼,随後掏出其中一顆眼球。
原理是正确的,方法是可行的。
可唯一的難點在于李警官是一名刑警,雖然他已經聽白九詳細地描述了發生的情況,但長期以來的工作性質導緻他不得不完全貫徹唯物主義。
這世上所有的犯罪都不可能有鬼神作亂,玄學也不是刑偵會用的工具。
方才白九的描述實在是玄之又玄,李警官聽後隻能盡可能地讓自已不産生懷疑,但也沒有辦法從潛意識裡完全相信。
玄武将自已的眼睛存放在了另一個空間、兒時的自已身上,現在要讓他盯着姜十的眼睛,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阻礙,将對方的眼睛活生生地轉移到現在的空間之中,握到自已的手中。
就算這一切都可以接受并且勉強相信,李警官也不知道将眼球握在手中到底是什麼感受。
他閉上眼睛調整了一會思緒,随後将手伸入口袋中,全神貫注地嘗試拿取小玄武的眼球。
這種難以琢磨的感覺讓他分裂不已。
究竟要瘋到什麼程度,才會堅信自已的口袋當中裝着對方眼裡的眼球?
隻要自已的信念有一絲動搖,那口袋當中便始終空空如也。
先前為了能夠鍛煉出「取走心髒」,他幾天沒有睡覺,将一顆心髒放在口袋中,一天上千次的拿出又放回,可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将「心髒」的感覺忘掉,換成「眼球」,簡直難如登天。
“不行……”李警官試了十幾次之後搖頭說道,“小孩的眼球和大人的眼球也有區别……而且我真的不知道把眼球拿在手中是什麼感覺……”
白九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果斷開口說道:“四哥,拿心髒。”
“心髒……?”李警官聽後點點頭,“……我試試。”
他盯着姜十的左眼仔細看着,随後将手再一次伸進口袋,同時在腦海當中盡可能地遺忘所謂「空間」、「時間」的一切概念,那個小小的玄武分明就站在自已眼前。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待宰的獵物。
沒一會兒的功夫,李警官猛然睜開雙眼,他感覺在自已的口袋當中摸到了一團躍動的東西。
可當他試圖将那團東西從口袋當中掏出來時,卻發現自已竟然無法撼動它分毫。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他低下頭,右手不斷用力,卻發現那顆心髒隻肯待在自已的口袋當中,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現身。
“怎麼了,四哥?”白九在一旁問道。
“我好像拿到了……”李警官又說,“可是那顆心髒我無法撼動……”
“無法撼動……?”
李警官趕忙松開手,接着撐開了自已的口袋向裡看了看,那口袋空空如也,似乎在自已松手的一瞬間,心髒也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