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男人阖的長睫，眼底下方的倦怠，高挺的鼻梁和薄銳微抿的雙唇，她伸手輕撫了一下他的臉龐，終歸還是沒有叫醒他。
姜彤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厲璟辰的睡顔。
手機相冊裡面大多都是姜明揚的照片，這是離婚後，她第一次偷拍的厲璟辰的照片，他毫無防備的樣子留在了她的手機裡。
厲璟辰這一覺睡了很久。
醒來之後，他一個人靠在沙發，身上蓋着一條薄毯，環顧四周，沒有開燈，他起了床。
手表顯示的時間晚上九點，聽到餐廳那邊有動靜，在這家酒店的總統套房，有開放式的小廚房，姜彤在廚房裡面忙活，又煮了個粥。
“你醒了，你吃點東西吧，正好我做熟了。”她開始擺碗筷，長發很溫婉的挽着，讓厲璟辰回憶起很多畫面。
他看了她好長一會兒，直到姜彤催促他，吃飯吧，他才應了一聲。
“你何時回南帝？”厲璟辰洗了手，坐了下來。
“我明天吧。”姜彤說，“昨天把車借你了，你開了我的車，我沒法回去，我今天就沒走。”
厲璟辰沒再多問什麼，他在她的對面坐下來。
姜彤也坐了下來，兩個人很久沒有和現在這樣面對面的吃飯，忘記上次心平氣和一起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窗簾開着，黑沉的夜色伴随着燈火通明，室内鵝黃色的光亮打落下來。
“這菜是你做的？”厲璟辰問姜彤。
“熱菜是點的，涼菜我自己拌的，我買回來原材料，然後我自己調味。”
厲璟辰看了姜彤一眼，“以後得叫你姜大廚了？”
姜彤微微挑了挑嘴角，被他這句調侃逗得微微笑。
姜彤早早就吃飽了，厲璟辰這頓飯吃的很慢，等他吃完，桌上的飯菜幾乎清盤了，她煮的小粥也不剩了。
“你不是明天一早還要回去圓墳？你現在回去？”
“等睡一覺再走，不着急。”
“哦……”姜彤想了想，略略尴尬道，“那你重新開一間房，還是我把床讓給你？”
厲璟辰薄唇抿了抿，看向客廳，“我睡沙發。”
“還是你睡床，我睡沙發吧。”
“不用，你把床上另一個枕頭給我，我在沙發睡得挺好。”
其實雙人床挺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可是彼此誰都沒辦法開口說，要不要睡在一起？姜彤也不想和他争執什麼，點點頭。
厲璟辰睡也睡不了幾個小時了，洗個澡，收拾收拾，已經十點多了，他明天早上五點就要起床。
姜彤在主卧室睡的，翻來覆去，後半夜才睡着的。
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厲璟辰給她蓋被子，還親了親她的臉，她說很癢，他笑了笑。
夢醒了……酒店隻剩下她一個人了，睡沙發的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
真的就像是一場夢，連同兩個人一起吃了頓飯，都像是一場夢。
姜彤收拾好了東西，退房了，開車回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