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文弘急匆匆就走了,路春蓮從陽台看見他開車出去了,很着急的樣子。
厲文弘到了酒吧,果然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陶思遠。
陶思遠已經喝得雲裡霧裡不認識人了,對厲文弘的聲音很是陌生,他拍着桌子,“你是誰啊,大叔,我認識你嗎?”
厲文弘忽然心裡特别難受,當着這無人的酒吧,他把他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孩子,我是你的父親。”
一句話讓陶思遠整個人機靈了一下。
他甩了甩不太清醒的頭,盡可能看清楚了面前這張臉。
然而令他失望了,因為這張臉和他印象中那張照片上的臉不一樣。
他推開了厲文弘,不耐煩道,“你認錯人了吧,我爸早就死了,他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厲文弘一字一句,“你爸爸他……”
重重歎氣唯有一句對不起。
眼睜睜看着陶思遠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奪過他的杯子勸他不要喝了。
“你管我,你算個毛線管我?!”
“可你終歸是留着厲家的血啊,我說過,在我心裡,你姓厲!”
“我不姓厲,我姓陶!我就是一個肮髒的産物,我不該活在光明裡,我就該一輩子在這陰暗的地方苟且的活着!我就算死了也沒人會關心我!”
酒後吐真言的話語,陶思遠的字字句句,讓厲文弘心裡非常難受。
他多想此刻告訴全世界,這個男孩,是他的兒子。
可他沒辦法這麼做,不然他就會失去他的家庭、失去他的另外兩個孩子……
他隻能勸着他别再喝了,讓他少喝點。
等厲文弘回去之後,已經是淩晨了。
他身心俱疲的脫了外套丢在沙發上,就去洗澡了。
路春蓮從房間裡出來,拿過他的外套聞了聞,聞到上面的酒味,她死死的攥緊了手指,二話沒說就把這件外套丢進了垃圾桶。
她想和厲文弘大吵一架,質問他去哪裡了,可進房間就看到他呼呼大睡了起來。
她崩潰的捶打着他的肩膀,都沒能把他打醒。
路春蓮崩潰的是她自己,她知道她剩下的時光裡,都會懷疑這個人,哪怕他說他出去喝酒沒有做别的事情,可她不會相信了。
滿腦子都是他是不是又去了那種地方,是不是又趁着這幾個小時忍不住又去嫖了,是不是因為做那種事太累了才睡着了。
她控制不住不去想這些,從前多信任他,現在就有多恨他,恨他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這個家,做出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偏偏還要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更令路春蓮難以想通的是那三十萬去了哪裡。
她今天想了一晚上,她懷疑厲文弘在背地裡養了小三,那三十萬就是給小三花了。
人一旦有了猜忌和懷疑的種子,另一半所有的舉動在她的眼裡都會無限放大,直到她徹底弄懂所有的真相。
路春蓮失眠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