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沉默的看着面前的青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說的很對,但無論是按照惡人的思維還是按照執行官的思維,當面問一句‘你願不願意成為實驗體’,這難道不是一種挑釁嗎?
還是說……阿多尼斯遠遠比他們這些惡棍還要變态?
“雖然說我也很殘忍,放生之前不會問盜寶團願不願意。”蘇洺将博士扶起來,一臉笑容仿佛貼心小管家一樣将對方臉上的面具扶正,“但是我還是比較希望别人在對我做什麼之前,能問一下我的意願。”
“問了你會答應?”多托雷冷哼一聲,掙脫蘇洺的手掌戴好面具。
戴了多年的面具在此時變得陌生,下方的尖角在博士一個手抖之中直挺挺的紮在嘴唇上。
看起來似乎沒有多尖銳的棱角,将唇上人中處紮出一抹鮮紅之色。
蘇洺笑了笑,用拇指指腹将對方的血液擦去,語氣溫和,“說不定呢,畢竟沒有人想一直倒黴不是嗎?”
博士掩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神微微閃動,最終卻隻能從喉嚨間擠出一聲冷哼。
“多托雷……哈哈……”
機甲之内,紫發少年似乎有些開心,嘴角勾起惡劣的笑容,“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像一條敗家之犬啊!”
“得了吧!”小仙靈想嚣張的在散兵的肩膀上跳了跳,“閉嘴吧,小心薄荷精等會兒藥死你!”
散兵嘴唇動了動,似乎是無聲的罵了一句,卻不知怎麼壓下了聲音。
蘇洺仰頭看了散兵一眼,沒發現什麼不對後又将目光移到了博士身上,歎氣,“都說過了我能掌控運氣的平衡,看看,怎麼還不信呢!還讓小廢物去給我下藥,啧……”
博士臉色沉了沉,心中怒罵。
阿多尼斯說的話什麼時候有人信過?誰這麼想不開去信北國銀行資本家嘴裡的話?
“沒頭腦和沒嘴巴。”小仙靈嘟囔了一聲,繞在散兵身後,用并不高深的智能仔細觀察着各種器械和管道,“拔一根?還是都拔了?”
散兵眼前一黑,深覺是因為自己之前怒罵阿多尼斯,所以他派出小仙靈來報複。
“多托雷大人也體諒我一下吧。”蘇洺歎了口氣,站在博士身邊,“十二席的苦逼生活很慘烈的,我好端端在沙漠刨土坑,回來一次不容易。”
博士的目光從蘇洺臉上掃過,抿了抿唇。
要不是蘇洺升職了,這回去一定要給富人告狀。
“也可以。”博士突然翹了翹嘴角,笑容玩味,“不過尊敬的災厄大人願意成為我的實驗體嗎?”
聞言,蘇洺聳了聳肩,黑色的眸子映着燈光,溫和且無辜,“當然了,不過我可不想忍受沒有麻醉的手術,希望多托雷大人能夠盡快研究出對我有用的麻醉昏睡類藥劑呢。”
說到這裡,蘇洺伸出手,仔仔細細的将拇指指腹上的一抹鮮紅蹭在博士冰白色的衣衫上,聲音低微,帶着一絲抱怨,“不是我說,你給小廢物的昏睡藥劑也太難喝了,不如可樂……”
話音落地,男人的身影瞬間消失。
博士:……
“哈……”
“哈哈……”
機甲之内,紫發少年和紫色仙靈湊在一起,沒有半點兒默契的嘲笑出聲。
多托雷驟然擡頭,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
散兵無所謂的勾起唇角,“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