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他人自發的改變并不會對蘇洺造成影響?
“如果是旅者去偷仙祖法蛻呢?”鐘離摸了摸下巴,一臉認真的開口,“你在稻妻似乎試過?”
蘇洺點了點頭,微微皺眉,“熒在我影響下做出的改變還有我主動做出的改變似乎都不被允許。”
鐘離眸光閃了閃,指尖不由自主摸了摸扳指。
半晌,蘇洺輕歎一聲,湊上去摸了摸仙祖法蛻的爪子,“所以我要把仙祖法蛻放在哪裡?”
突然感覺自己的壺配不上仙祖法蛻。
“随你。”鐘離再次看了一眼面前巨大的龍形物體,淡然轉身,“你幼年的夢想已然實現了。”
從六七歲就開始念叨龍,甚至更早還有無意識狀态下的發癫日記。
現在……
鐘離哼了哼,轉身離開。
聞言,蘇洺眸光閃了閃,唇角勾起。
實現?
不算吧,他可是立志要在提瓦特集郵的人!
蘇洺仔細看了看面前的仙祖法蛻,心滿意足的在龍爪上放上一塊牌子。
做完這一切,蘇洺轉身離開塵歌壺。
阿尼娜剛剛泡好茶端到了鐘離面前,看到蘇洺後微微颔首,“已經送去了。”
她們家大人真有本事,自己偷了仙祖法蛻不說,還忽悠的七星主動購買假的,掏了那麼大一筆錢!
災厄大人萬歲!
“好。”蘇洺坐在鐘離對面,忽略鐘離時而探究時而不解的目光,直接問道:“先生在想什麼?”
聞言,鐘離眸光微閃,“時間難以避免帶來磨損,尤其是對于活的很清醒的人來說。”
“故友,親人,無一不是磨損。”鐘離靠着搖椅椅背,撐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男人,“蘇洺,你向來都很清醒。”
聞言,蘇洺擡眸。
“你很清醒,哪怕不過短短十數年,于你而言也有磨損。”鐘離的話語沒有絲毫遮掩,似乎要直接撕開面前青年的僞裝。
鎏金雙眸深沉無比,眼底的探究卻泛着笃定的意思。
蘇洺安靜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是,不普通的命運被附加在普通的我身上,會有恐懼和膽怯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我有很多無法釋懷的事情。”
鐘離靜默不語,眸光閃爍。
“我知道我終其一生無法回去,更知道我如果不拼命活着,我最終也不過是地脈流淌中一個平平無奇的姓名。”蘇洺端起茶杯,指尖隐約帶着一絲顫抖,“不甘于平庸,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身為降臨者本就應該淩駕于提瓦特的一切生物之上……”
說到這裡,蘇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這種種都是我的缺點,無可避免。”
“你很痛苦。”鐘離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繼續說下去,“提瓦特于你是劇情,又于你是人生。”
蘇洺看了看與記憶之中截然不同的手掌,無奈笑道:“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地方,縱然心滿意足,但是總歸還是無措的,我明明白白的知道我和英雄差了很大一部分。”
至少熒是真的很冷靜,而他确實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