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入海。”鐘離坐在船艙中的小桌旁，淡定的端起茶杯，“況且逐月節也不是讓你把河燈扔進海裡。”
蘇洺剛扔完最後一盞燈，坐回來揉揉脖子，“送佛送到西，我直接扔進海裡也算省事。”
誰讓他以前放的燈根本飄不到海裡就沉了，養成了直接扔海裡的習慣，不太好改。
蘇洺擡眸看看璃月港的方向，眯起眼睛。
彎曲的河流帶着零星的燈火彙入璃月港外的海水，顔色形狀各異的河燈聚集在海面之上，船夫的漿上下起伏，帶着漁船破開燈火，朝着畫舫而去。
蘇洺趴在窗框上，眯着眼睛看着外面。
看了半晌，蘇洺歎了口氣，默默從自己壺裡掏出一沓子白紙塞進鐘離手裡，然後繼續看着窗外。
鐘離接過紙翻了翻，目光掃過上面一圈圈的墨迹。
半晌，鐘離收起紙，點頭，“字有進步。”
蘇洺歎了口氣，懶得再說什麼。
十遍清心咒，現在打着工還得抄書，煩躁。
不多時，漁船停在了珠钿舫的旁邊。
珠钿舫的員工伸手來拉，将兩人接上珠钿舫。
琴音和酒香交織在一起，奢靡幾乎要凝結成實體。
蘇洺随意看了看周圍，突然腳步一頓。
不遠處，一抹黑綠色的身影坐在桌旁，手中的書和珠钿舫的分為格格不入。
“蘇醫生。”
艾爾海森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微微颔首示意，“好久不見。”
蘇洺茫然了一瞬，又看了看旁邊珠钿舫正在彈琴的小姑娘。
不太對勁，這個未來的代理大賢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珠钿舫的人呢？
沒給趕下去？
還是說艾爾海森抓着人要到了邀請函？
“是……”蘇洺想了想，側着臉給鐘離解釋，“是須彌的書呆子，應該和先生挺聊得來。”
鐘離微微挑眉，壓低聲音，“然後？”
蘇洺對上鐘離的目光，沉默半晌才開口，“然後或許會成為須彌很有權勢的人。”
鐘離點了點頭，自顧自走過去坐在桌旁。
“書記官怎麼會來這裡？”蘇洺坐在鐘離身邊，側過身給侍女吩咐了兩句。
聞言，艾爾海森嘴角微微抿了抿，“休假。”
順便看看某個傻子有沒有被騙的連褲子都當了。
蘇洺眨眨眼，點頭，“這位是我的老師，鐘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