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舉起長劍,用力擋住這一刀,慌忙間陡然對上蘇洺的眼睛。
面無表情,那雙黑色眼睛之中沒有半點兒戰鬥之中的急切。
下一刻,蘇洺握着刀後退一步,猛然擡腿屈膝,又一腳将少女蹬出數米。
“熒。”蘇洺後撤一步,垂眸看着刀尖滴落的血液,“你在因友情而猶豫,這不對。”
金發少女坐在地上,無鋒劍扔在一邊,眼神嚴肅的看着蘇洺,“為什麼不能猶豫?”
“我們今天不分生死不分勝負,但是對你來說每一場戰鬥都要押上性命。”
說到這裡,蘇洺擡起頭笑了笑,“我在教你。”
熒咬緊牙齒,虎口處崩裂出一片血痕。
金發少女手掌一撐,弓着身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着蘇洺奔去,落在一旁的無鋒劍震了震,被少女抓在手中。
太過分了!
怎麼能讓她對朋友下死手!雖然根本打不死!
“哎……”
溫迪突然輕歎一聲,指腹撚着琴弦晃了晃,“真是無趣的戰鬥……”
沒意思。
所以蘇洺為什麼不去和老爺子打一架?
一定很有意思……
“蘇洺……”派蒙捧着兩人的塵歌壺飄在一旁,眨眨眼睛,“他很悲傷的樣子。”
看不出來,但是能感覺到。
蘇洺從來沒有這麼出格過,自己定好的劇本不想管,徹徹底底的沉溺于一場戰鬥之中,仿佛要将所有思緒清空。
“所以說太理智不好。”溫迪撐着下巴喝了口氣,臉上照舊帶着笑意,“他在刻意放大那一點恢複記憶之後的悲傷,讓自己沉溺于片刻悲痛之中,合理逃避自己需要面對的很真實的困境。”
酒精沒用,睡眠看來也不是很有用。
“行吧……”派蒙哼了哼,看了蘇洺一眼,“我隻希望熒不要被揍的很慘。”
“應該不會,蘇洺有分寸。”阿貝多放下畫筆,垂眸看着手中的畫闆。
畫闆之上,黑發男人的身影漸漸剝脫一半,由白發綠眸的男人取代。
阿貝多看着畫面,又擡起頭看着戰場。
他觀察過蘇洺,研究蘇洺神之眼的時候也畫過蘇洺。
那個時候能夠完全畫出來的臉,在現在卻突然變成了一半黑一半白。
“踩着世界邊界啊……”阿貝多無奈的搖搖頭,收起了整個畫闆,“詭異的魔神,也是詭異的人。”
半人半神,半土著半降臨。
蘇洺……
玩的挺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