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側過頭去，看着海面上出現的陰影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就是傳說中的入侵楓丹嗎？
難道預言之中說楓丹要被海淹其實指的不是胎海而是人山人海？
海綿之上，船帆招展，水手們赤裸着上身搬動着各種各樣的箱子，帶路的船頭少年正迎風吹奏悠然的樂曲。
“快走快走。”蘇洺快速擺擺手，臉上都寫着無語，“還在這裡深沉呢，梅洛彼得堡都快瘋了。”
說着，蘇洺擡手，戳戳那維萊特的肩膀将對方推進海水之中，“趕緊遊吧。”
一片安靜之中，鐘離終于還是垂眸品茶，放下茶碗的時候才開口說道：“要解決楓丹面臨的危機其實不用如此興師動衆。”
“但沒辦法啊。”
蘇洺歎了口氣，靠在船篷上看着墨色的海水，笑容也在此時漸漸收斂，“解決了也沒有什麼用吧，隻能解開一點點的謎題，而又會收獲更多的謎題，答案也不僅僅是藏在至冬藏在深淵，甚至我們想要知道的答案藏在星空之中。”
說到這裡，蘇洺側頭看向鐘離，“老師，我可以不動，但我要一點答案，現在答案于我觸手可及，那條魚是我能看到的最靠近終點的答案了。”
鐘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又低聲詢問，“知道答案之後呢？”
“之後？”蘇洺臉上陡然浮現出一抹詭異的表情，沉默片刻後還是壓低聲音，“我的小型提瓦特好像快竣工了，當然是裝進去帶走了，我還打算去到處玩呢，提瓦特又怎麼能禁锢我的思想呢。”
命運共同體啊，那當然是帶走了。
沒有辦法掙脫命運，那就準備一個小小的壺，把提瓦特留下來毀滅算了，反正人都帶走了。
鐘離擡眸，“你可以向我詢問一切的答案，雖然……”
鐘離沉默良久，還是道：“我或許知道答案，但似乎也隻能從萬死之中求取一條生路。”
“别了。”蘇洺随意擺擺手，抱着自己的塵歌壺站起身，“退休了就享享徒弟的福，操心那麼多小心秃頭哦。”
他朝着鐘離伸出手，“走吧，我帶你去看大鲸魚和小鲸魚打架。”
鐘離起身，手掌還沒有放在塵歌壺上就被打斷。
鍋巴不知何時挪了過來，悄悄将自己的身體藏在了鐘離身後，一雙爪子還扒拉着鐘離的衣擺将自己藏起來，抱着鐘離的腿不肯撒手。
“鍋巴！”
香菱沉重歎息，蹲下來揉揉鍋巴的腦袋，“我們要跟着姥姥的，你怎麼要鐘離先生保護啊？”
在鍋巴懵懂的視線之中，香菱認真開口解釋：“鐘離先生雖然有神之眼但是姥姥是仙人，我是仙人的徒弟，應該保護鐘離先生的，走吧，你還要幫我噴火呢！”
鍋巴歪歪腦袋，懵懂的看着香菱，但眼底寫滿了拒絕，似乎是覺得鐘離身邊安全感十足。
香菱不肯放棄，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被打斷。
萍姥姥啊不，應該是萍兒。
女人抱着自己的琴抓過香菱，臉上依舊帶着慈祥的笑，“你管他幹什麼，鐘離先生的本事你可想象不到，你還保護人家……”
别想了，璃月港看起來富貴實則窮困的鐘離先生一巴掌拍下來能拍死百八十個香菱這樣的。
在香菱疑惑的目光之中，鐘離歎了口氣還是抱起鍋巴走進了塵歌壺之中。
空間扭曲，被反複加固的洞天仿若提瓦特的世外桃源一般散發出生機。
有人在開墾農田，有人在調試機械，小狐狸從腳邊跑過，藏進茂盛的樹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