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子宴慢步出來,感激道:“多謝大人贈藥。”
鐘小術怎麼看怎麼覺得皇甫子宴有點小呆闆,怎麼說還是個孩子,能不能不要這麼懂規矩啊。
一點都不可愛。
看了一眼他無力的手臂,鐘小術道:“把衣服脫了。”
“?”皇甫子宴被這句話說懵了,呆愣着,脫衣服幹什麼?
鐘小術才想起自己沒有表達好,又道:“過來把衣服脫了,本座為你上藥,你的手應該是有淤青,配合内力來揉搓會好的更快些。”
男人說話的聲音帶着慵懶随意,一點都沒有上下屬的感覺,讓皇甫子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上前慢慢将上衣脫掉。
鐘小術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不要站着坐下來。”
“是。”
皇甫子宴坐下,位置離的鐘小術很近,他擡頭就能看見鐘小術的俊顔,坐的這麼近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的暗香。
脫下衣服,鐘小術才發現這小子的皮膚居然比自己黑一點,平時看着瘦瘦弱弱的,脫下衣服居然能看見肌肉的線條。
不是那種猛男的肌肉的感覺,是那種顯得特别有料有力不是嬌柔少年的感覺。
鐘小術想了一把自己身材……
很好,大長腿,一米九,沒有贅肉,但是……好像也沒有明顯有力的肌肉。
不知道是不是鳳無绛從小就是假裝太監的緣故,長的這張臉也是偏陰柔性的。
鐘小術的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按壓着皇甫子宴的胳膊,上面一塊血紅,如果不處理過了今天晚上估計就是一塊烏青發黑的暗傷了。
他用的力氣還是很大的,皇甫子宴愣是沒吭一聲。
“疼嗎?”鐘小術問道。
皇甫子宴笑道:“大人按吧,我不怕疼。”
鐘小術被他逗笑了:“天下怎麼可能有不怕疼的人,你還小疼就要說出來,長大了就不許說疼,因為長大了你就是一個男人了,說疼是懦弱。”
鐘小術是繼承了鳳無绛所有記憶還有感觸的,所以很多話都是想教會皇甫子宴一些道理,讓他從一個少年成長為一個帝王。
皇甫子宴明顯看見了鳳無绛眼中的深意,不自覺問道:“那大人在十二歲時候也會叫疼嗎?”
“不會。”
“為什麼?”
皇甫子宴将情緒壓好,表現出來的是一個單純的少年,鐘小術絲毫沒有察覺皇甫子宴的神色。
隻覺得皇甫子宴還太嫩了。
“十二歲時候本座已經入宮七年了,身邊沒有人庇護,本座的十二歲已經不是孩童了。”
鳳無绛五歲進宮,從小聰明伶俐,用了小聰明躲過了淨身。
但是如果被發現沒有淨身這可是死罪,鳳無绛本來想懦弱護着自己這個小秘密好好活下去就好。
可是看着和自己一起做事情的小太監一個個橫死,鳳無绛知道,隻要在最底層那麼他也會有同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