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燕秦來主動跟他承認錯誤,但偏偏燕秦跟個木頭似的,一句話沒說。
緊閉的房門内,蔺綏将手上的細鍊解下,扔在了燕秦身上。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見,我不喜歡廢物。”
蔺綏最讨厭不反抗或者是不能反抗的境遇,譬如他此時。
不讓他安生魂飛魄散還讓他贖罪對别人俯首稱臣,蔺綏厭惡的不是燕秦而是系統,這或許就是做反派的代價。
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欺負他的人了,也不掂量自己配不配。
蔺綏要的不是條聽話的乖狗,這樣的人世界上很多,獨獨不能是燕秦。
“我明白了。”
燕秦應聲,他變聲後的聲音帶着些少年氣的低沉,燈光下那雙眼眸深邃沉冷。
“拿着東西過來,我幫你擦藥。”
說是上藥,不過是蔺綏看着那傷痕礙眼,又想折騰一番罷了。
燕秦拿着的東西是個被紗布裹着的冰球,傭人剛剛準備的。
蔺綏滾動的動作可不溫柔,看着燕秦疼的眉毛不自然抽搐的模樣心情終于好了些。
不過揉着揉着他的眼神就看向了别的地方,因為冰球的覆蓋面積,少年的薄唇的部分也不免被碾到。
冰球的水浸透了紗布,在上面留下若有若無的水漬。
蔺綏想起了燕秦以前親他的樣子,眸色略深。
冰球咕噜噜滾落在了地上,蔺綏感受着燕秦的面頰淤痕因為被冰敷後留下的冷意,像是被冰到了一般朝向了另一旁。
傷痕被柔軟觸過讓燕秦怔愣,而蔺綏又在别處作怪。
下唇被水色侵染,蔺綏的舌尖像是遊魚,在燕秦鬼使神差張開唇想要去捕捉時,它已經隐沒消失無蹤了。
蔺綏的聲音輕到像情人間耳鬓厮磨地呢喃:“之前你下手的還是太輕了。”
那幾個人的傷根本就是輕傷,别說手臂骨折了,是進醫院躺幾天就能出來的程度。
燕秦腦子木木有些機械道:“他們對我做的,我還那麼多就足夠。”
燕秦氣血上湧腦袋空白心亂如麻,也不知道是怪自己試圖捕捉的動作,還是未曾捕捉到的煩悶。
“真是好心啊,試圖侮辱我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蔺綏呼出的熱氣落在燕秦的唇上,讓燕秦心裡又浮現那種無可抓撓的癢意,像是被啃咬蠶食心髒的心悸,煩悶瘋狂叫嚣卻無處可發洩。
在修真界裡,蔺綏的名氣并不小,因為他是個心狠手辣不讓采補的爐鼎。
蔺綏從試圖豢養自己的宗門裡出逃,為了躲避行蹤和擺脫盯上他的人用盡了手段。
因為不能修煉,他便創了别的法子引他體内的靈力,專修陣法符箓。
有個門派弟子曾經識破了他的身份,看上了他的臉,想抓他去修煉,但是因為瞧不上他是個爐鼎,被他反暗算。
他把那個人困在陣法裡,看着他靈根被廢與凡人無異,蔺綏搜了他的魂,這人仗着修為還奸淫過其他女修,蔺綏讨厭這種垃圾,在他痛哭流涕的陳述自己的罪過後,蔺綏操控他切了自己的東西,再讓他自己一點點把那東西片成片。
他沒有強迫他吃下去,而是讓他自生自滅,凡人可不辟谷,餓了幾天之後,那人便失去神智自己狼吞虎咽下去,那一刻蔺綏像是看見了極為有趣的戲劇,并且将這些放進留影珠裡,散落在各個宗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