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頁)

蔺綏颔首,推開車門下了車。

蔺綏問系統:

系統沒答話,但根據它的本性來說,它的沉默無疑就是回答。

蔺綏眼裡染上愉悅,連疲色都被沖淡。

這次是肯定的陳述句。

系統納悶:

明明蔺綏那時候進入了深眠狀态,在燕秦離開的時候也沒有蘇醒,他怎麼會知道的?

蔺綏對燕秦的氣味太熟悉,那不是表層的類似于香水的氣味,他在他的懷裡與他纏綿數百年之久,怎麼也不會忘記他的氣息和體溫。

系統本不想告訴他,怕他又得意,但是在蔺綏的修真界往事警告裡,還是不情不願地說了答案。

……就這啊?

蔺綏有些不可置信地追問:

系統答:

蔺綏不知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到底是生氣還是好笑。

他燕秦連往他身邊安插人這種事情都做了,結果就做了這麼件事,連碰也沒碰他一下,真是好樣的,和前世如出一轍。

在上一世,蔺綏并不是緊盯着燕秦的道骨不放的,他一直在打聽别的讓自己脫離這種體質的辦法,找到了傳說中的可以修煉無垢之體的地方。

那是座漂浮于海上的島嶼,想要抵達其中困難重重,蔺綏找到了關鍵的陣眼,匆匆給燕秦留了口信便踏了進去,陣眼是會變動的,一旦錯過未必會有下次。

修真界裡不知年月,他不知道自己在裡面待了多久。

一日靈鳥們閑談,說有個劍修很怪,破了萬陣前來,不為滿山靈寶,不為無垢之體,隻遠遠地瞧了在寒潭裡的另一個修士一會兒便離開了。

蔺綏聽到時便知道那人是誰,但他沒有離開,心無旁骛地修煉,可最終還是失敗了,他修成了無垢體,卻仍然是天生爐鼎。

那時燕秦擁着失魂落魄的他,寬慰道還有辦法的。

海風帶着罡氣刺骨寒涼,燕秦卻将他護的很好。

燕秦啊燕秦,蔺綏低笑了一聲,眼裡劃過流光。

系統知道他可能要做些什麼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氣運之子。

燕秦從小陳那裡得知,蔺綏最近幾天都是醉醺醺地回家了,各種各樣的聚會和飯局,蔺綏都是喝的搖搖晃晃地才歸家。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燕秦忍不住皺緊了眉。

他快速地處理完了國内的必要工作,壓縮着時間再一次等待着那輛車的降臨。

藍色的布加迪在路口短暫地停留,如同幽靈一般行駛在濃重墨色般的夜晚裡。

車内的擋闆早早就被升起,隔絕了前後的空間。

燕秦看着靠在座椅上醉酒的青年,面上的薄紅宛若胭脂,讓芙蓉面越發豔氣。

黑色的真皮座椅越發襯的垂在上面的手掌白皙,青色的血管脈絡清晰,如同上等的玉。

燕秦怕驚醒他,如同融于陰影的獸類,安靜又放肆地盯着自己看中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