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綏想起燕秦撚酸的樣子,這人都以為他在那邊有人了,這要是讓他撞見,保不齊就刺激到了。
燕秦這人其實心胸很寬廣,但面對和他有關的人和事,心眼跟針一樣小,容不得旁人碰他半分。
烏秋老老實實地點頭,他本就聽蔺綏的話,更别說剛剛還闖禍了。
道路一側,黑色轎車安靜停靠。
燕秦的眼眸注視着不遠處的小樓,手指摩挲着黑色筆記本的外殼,面上若有所思。
盡管他追蹤的是那個入侵者,但是這個入侵者就是那天讓蔺綏離開的人,燕秦有預感,蔺綏就在裡面。
他甚至覺得,持續不斷入侵給他普法的那個人,大概就是曾經被蔺綏藏起來的少年。
假若真的是他,燕秦便要重新考量自己之前對他的判斷了。
因為他的這種手段,的确不太像是對情敵做出來的,稚氣到……像個孩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着蔺綏沒有别人,燕秦的眼眸微亮,可又很快黯然了下來。
他不知自己如何表現才能讓蔺綏消氣,因而這些天他都在努力的促進和蔺家的雙向合作,争取讓蔺家得到更高的回報。
蔺綏這人看着冷心冷情什麼也不在乎,但旁人若是對他好,面上不表,卻心裡記着,他如今見不到他,對蔺家人好蔺綏也會看在眼裡的。
除去這個方式,燕秦便有些茫然無措了。
蔺家的名聲在外,酒肉朋友不少,真心好友卻沒幾個。
這些年跟在他身邊的左右不過幾個人,那個叫宋雲青的便算了,一瞧就是對蔺綏有企圖的,偏偏還遮遮掩掩,自從之前的遊輪事件後,他找蔺綏的時間都少了。
燕秦覺得他多少還是有點識相,對蔺綏的性子有幾分了解的,因為那之後宋雲青沒有再找蔺綏。
還有個叫喻響的,那更不用說了,燕秦覺得他是單方面纏着蔺綏一起遊玩,蔺綏見他的時候并不多。
蔺綏好像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讓人難以捕捉。
燕秦這些天的念想,就是那根還未戴在他脖子上的項鍊。
他望着不遠處的小樓,眼神幽暗沉靜。
次日,蔺綏醒來,發現屋外紛揚的雪。
這雪從半夜就開始下,到上午時還未停歇,讓庭院覆上一層白。
傭人走上來,說有人送了東西到門口。
烏秋興緻勃勃地替蔺綏拆了盒子,裡面是一個手機和一條圍巾。
手機蔺綏認得,就是他之前被燕秦扣着的那個,蔺綏掃了一眼,沒什麼興趣地放置在了一旁,拿起了那條圍巾。
圍巾是暗紅色的,針腳不太細密,看得出來是手工織的。
如果是燕秦送給他的,那燕秦必然不會假于他人之手。
燕秦一向是個賢惠的,在修真界給他煉法器,到了現代也不忘給他織圍巾。
蔺綏心情好了些,摸了摸圍巾柔軟的絨毛,眼角眉梢都柔和了幾分。
烏秋是個直腦筋,先是點評了一番:“這誰送的,也太沒品味了,一點也不上檔次,不過看起來挺暖和的。”
雖然幾年前烏秋還是個吃不上飯隻能到處蹭飯的人,但這幾年蔺綏也沒有虧待他吃食,他見了不少市面,覺得這樣的東西配不上他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