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土匪絕對不肯的如此嚣張到連刺史都敢刺殺,甚至是精準的殺害了各個在貪污走私上有關鍵作用的人。
這絕對是一石三鳥之計,驅走了沇州的害群之馬們,沒瞧死了父母官,沇州百姓奔走相告各個歡呼雀躍麼。
又靠朝廷的手平匪患,打豪紳,而且可以震懾其他地方造成這種亂象的官員,撇開政治角度不談,此舉大大利民。
就是這手段方式着實駭人了些,畢竟他也是做官的,不想哪一天在睡夢中就被人摘了人頭,還找不到真兇。
蔺綏面上含笑:“外祖可想好了安插誰進入空缺,又或者說有哪些合适的人才可以舉薦。”
真正的布局者無需讓他人知道這背後到底誰在推動,連那些動手的人也都不知道這背後竟然有遠在京城的太子手筆。
蔺綏也沒打算如實相告給這位同陣營的祖父,他足夠聰明的話,無需他說,他也會知道這件事與誰相關,若是他察覺不到,那就更不必說了。
尚書令看着完全不吃驚的僞太子,忽然一頓。
他斂了神色,提筆寫下名單。
蔺綏滿意地看着名單上的字樣,聰明人隻做反應,不做選擇。
商議了一會兒人員調配之事後,蔺綏回了東宮,派人召來了周雲放。
“此次沇州剿匪之行,你可願前去?”
周雲放有些摸不着頭腦地遲疑道:“微臣願意,隻是微臣愚笨,想不通其中緣由。”
周雲放對自己這位上司的印象可謂是非常好,姑母将太子說的那麼吓人,可太子并沒有胡亂責罰他,并且格外的器重他栽培他。
他從小就喜歡武藝,太子為他尋得師父是因傷退下戰場的軍官,是已故有戰神之名的神威将軍麾下的大将。
神威将軍可是他崇拜的對象!
每日不僅可以有良好的武藝學習,還能學習各種行兵打仗的理論,周雲放别提多開心,所以太子的話他會聽,隻是他不明白這次沇州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系?
“你自己看吧。”
蔺綏指了指桌案上擺着的兩個冊子,周雲放上前拿起翻看,臉色驟變。
“胡說!污蔑!我姑父從未有不臣之心,怎可能謀……謀逆!”周雲放氣的話都要說不清了,他繼續急忙道,“太子殿下,我姑父年近六十,如今重孫子都出生了,怎麼可能還去吃力不讨好的做這事?”
謀反之事可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皇親不怕,可他姑母怎麼辦,他外祖家又怎麼辦!
“别急,本宮自然是相信你,所以才會将這件事情截下不表,皇叔的為人本宮也清楚,此事我暗中調查了一番,應當與世子有關,你大可将這些東西拿回家去商量,本宮可從旁協助。”
“動手之人為何無所顧忌,便是認定皇叔無人倚靠……”蔺綏看着周雲放,眼神意味深長,“此次剿匪必定會按功行賞,放心,尚書令大人會從中斡旋,你立多少功,便有多賞。”
“再者,聽老師講了那麼久,你不早就想試身手了嗎?”
周雲放沉默了一會兒,伏地跪拜。
“殿下大恩雲放沒齒難忘,惟有此命相報,隻要您下令,雲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蔺綏颔首,周雲放這種人的“在所不辭”和鐘琢那種人的“肝腦塗地”可不是一個級别,鐘琢是嘴上說說,而周雲放一定會恪守諾言。
原書裡燕秦惜才留下周雲放,周雲放一生戎馬以報君恩。
士為知己者死。
第二日上朝,蔺綏發現岚親王看他的眼神添了幾分感激,蔺綏并沒有上前搭話,而是微微點頭,擦身而過。
沇州,薛定春一到此處便開始徹查記罪的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