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滿了象征着尊貴的龍椅。
龍椅厚實冷硬,
有别于此,燕秦是熱着的。
燕秦其實幻想了無數次他們有可能進行的場景,
但并不是這樣的。
在想象裡,
少年情懷夢幻,
他會準備香香的脂膏,
和兄長情意綿綿,而不是如此倉促。
他的身上還帶着疾行的夜寒,夾雜着漠北的肅殺。
他獨自呢喃着,
知曉得不到答案,但手中掌控着的感受到的反應,其實就已經是答案了。
蔺綏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
也欣悅于此刻不需要多費口舌去僞裝。
他的唇色因為疼痛而失了血色,額頭和手心也滲出了汗水。
這并非是因為燕秦暴怒下失去理智而瘋狂的結果,恰恰相反,
燕秦在如此情況下,依舊耐心。
隻是水渠面對明月的籠罩,太過狹窄。
開鑿如同刀刻血肉,若要引水開渠,少不了吃一番苦頭。
蔺綏的眼神虛虛浮浮落在了燕秦的身上,眼眸半開半合裡,藏匿着細碎的光。
其實有時候他并不喜歡燕秦太為他着想,燕秦明明恨不得掐死他,動作卻依舊克制溫柔。
這讓他落于更深的愧疚,盡管他不想對燕秦使用這個詞。
蔺綏覺得自己根本沒什麼良心,因此也格外厭煩這種情緒。
蔺綏咬上了燕秦的肩膀,血腥味彌漫于唇齒間,似乎要從燕秦身上撕下一塊血肉來。
他的動作帶着仇恨瘋狂,他的眼神迷蒙哀傷。
蔺綏想,燕秦長大了不少。
“皇兄,輕點咬,别把你牙齒弄疼了,不然臣弟該心疼了。”
燕秦對于肩上傳來的疼痛置之不顧,他的語調溫柔又古怪,是令人發麻的情深。
殿外的烏雲又散開了些,禦林軍巡視時铠甲碰撞的聲音在夜裡響起。
沒人朝着金銮殿内觀望,不會有人想到,一國之君正在裡面被人控制着。
極緻安靜裡,催生出山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