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的車庫裡都是張揚的座駕,燕秦隻能選了一輛看起來不那麼高調的邁巴赫,但事實上,它依舊很打眼。
燕秦來的時候恰好是下午上課的時候,當他從座駕上下來的時候,周邊看見的人竊竊私語。
燕秦當做沒聽見,步伐不停地走向了教學樓,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當他落座之後,楚逢和陶婷立刻圍了上來。
陶婷擔憂道:“你都快一周沒來學校了,你還好吧?”
他們所在的這所學校是收費昂貴的私立學校,大多數是富家子弟,燕秦私生子的名聲在剛來學校的那一天就被宣揚開了,燕周還交代了那些在學校裡的人不要客氣地招待他,因此燕秦在學校裡也頗被排擠和孤立。
隻有楚逢和陶婷是例外,他們是特招進來學費全免的特優生,家境一般,但為人很正直,從高一開始他們三個就形成了小團體。
燕秦搖了搖頭,将書本放在了桌上。
“沒事就好,再忍忍,就快高考了,”楚逢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小聲地說,“前天發給你的程序你收到沒有,上次你寫到一半的那個程序我和陶婷寫完了,你再驗算和修改一下。”
陶婷聽見了楚逢說的什麼,對着燕秦點了點頭。
燕秦看着這些志同道合的好友,讓他們稍安勿躁。
“還沒來得及,我會找機會看。”
燕秦在燕家的時候沒有電腦,燕周為了羞辱他讓他住的都是狹窄的雜貨間,他一般都是找時間去網吧或者去楚逢家看,但最近在蔺綏家,按照蔺綏的控制欲,他要隐瞞行蹤并不容易。
“是不是因為太子爺……”
陶婷朝着周圍看了看,神色複雜。
蔺綏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雖然他根本就沒怎麼來學校,但是他的身份背景和性格早就流傳在學校裡每一個學生的耳中。
他們頗為戲谑地以‘小太爺’‘太子爺’來稱呼蔺綏,畢竟招惹了蔺綏的人,不管什麼家庭都會被踢出這所學校。
因為那群富二代們的通報,全班都知道燕秦沒來上學,是因為被小太爺要去做狗了。
陶婷和楚逢都不敢多聽多想,哪怕再為朋友傷心憤怒,他們也無能為力。
燕秦不意外這件事被流傳開,點了點頭。
楚逢心裡窩火,卻仍然沉重安慰道:“阿燕,漫長的黑暗之後必是光明。”
陶婷點頭,而後忍不住問:“那位真的像傳說裡那樣嗎?”
像傳說裡那樣驕橫跋扈、暴戾恣睢、難伺候不好招惹嗎?
“算是。”
想到蔺綏,燕秦指尖又開始泛癢了。
他想到那個讓他輾轉反側的莫名其妙的親吻,仍然不明白蔺綏到底在想什麼。
蔺綏的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和美好相關的東西,被迫俯首帖耳的屈辱仍然在他心中,貼在鎖骨處的吊墜冰涼,可總有些異樣在其中生根發芽。
他說不清那是什麼。
“那豈不是很慘,”陶婷的眼神越發同情了,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最後憋出來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想想勾踐、韓信、司馬遷!”
燕秦神色一僵,楚逢被口水嗆到,連連擺手:“司馬遷還是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