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手腕,蔺綏的指尖從少年小臂的下方滑動,輕輕搭在了那兒。
像是依附而生不斷攀爬生長的藤蔓,燕秦被接觸到的那一塊皮膚泛起癢意。
那是難以表述的仿佛是皮層底下傳來的神經觸感,是哪怕伸手去狠狠抓一抓都無法止癢的躁動。
“我手很冰。”
曲起的手指緊貼着小臂線條,仿佛需要燕秦好好感受,證明他所言不虛。
燕秦僵立着,感覺被握住的那隻手都失去了知覺。
“麻煩你了。”
蔺綏聲音裡帶着股懶散的困意,眼睛眯着,昏昏欲睡。
燕秦機械地揉了揉,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
他們的關系還沒到那一步吧!
哪裡會有小媽讓繼子幫自己揉肚子的,這裡不是裡番!
燕秦火速抽回了手,大腦瘋狂響起警報。
他好像已經站在了恐同山的山巅,馬上就要一腳踏空掉下去了。
這種事情不要啊!
蔺綏感覺到了熱意消失,非常自然地躺在了床上,掀開了被子一角。
“你也覺得這樣揉不太方便吧,我有點困了,你躺着幫我揉吧。”
燕秦準備好好的給蔺綏講一番道理,告訴他他是直男,順便再義正言辭地批判他。
這種行為簡直厚顔無恥,道德敗壞,男人聽了會沉默女人聽了會流淚。
蔺綏擡眼看着燕秦,表情有些困惑地問:“不上來嗎?”
因為身體不适加上倦意,青年的尾音綿長,像是被風吹得搖搖擺擺的花,漂亮又柔軟無依。
上上上!!!
燕秦腦子嗡一下,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後退一大步,并且表示自己不吃這一套,但現實是他的腿好像不受他的控制,莫名其妙地就躺在了别人床上。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燕秦聽見自己腦海裡有一個弱弱的聲音在說:我也不想去啊,可是他那樣邀請我耶。
燕秦非常絕望,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蔺綏滿意的側身入睡,囑咐道:“記得關燈。”
燕秦神色麻木地下床關燈,猶豫了兩秒要不要回去。
算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他要是再躺回自己床上,蔺綏等會追過來怎麼辦。
算了,就當他提前盡孝。
燕秦這麼想着再度躺在了蔺綏床上,不過他隻躺在了床邊,仗着自己手長,隔着距離給蔺綏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