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垂落在身側的拳頭忽地收緊,又強迫自己一點點松開,眼睛直直地望着青年的方向,藏住自己的委屈。
為什麼蔺綏不告訴他,他也會來呢?
明明離開前,他們還那麼親密地接吻,如今相見,卻好像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燕行森看着兒子身上透出的陰郁氣息,立刻碰了碰他,讓他收斂點。
“不管你對他有什麼看法,現在要禮貌一點。”
燕秦聞言心裡更難過了,名義上的繼母,這他媽關系還不如是陌生人。
大庭廣衆之下,周圍數雙眼睛還有監控,蔺綏并沒有對燕秦有什麼表示,他不介意讓人知道他和燕秦的關系,但這個場合不太合适。
和燕行森假裝表面平和地朝着宅子裡走,所幸燕行森沒講什麼廢話,不僅如此,他還在保持距離,看來的确是鋼鐵直男無疑。
至于他兒子,那就是薛定谔的直男了。
要是情緒可以具現化,燕秦現在已經頭頂黑紫色陰雲蹲在角落裡畫圈圈了。
在看見王添元驟然亮起的眼睛後,燕秦的心情更不好了。
蔺綏對于人的視線比較敏感,發現了旁人的注視,出于禮貌微微點頭,原主記憶裡并沒有關于這個人的印象,不過根據表情,他大概可以猜到是什麼情況。
愛情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道理的東西,有人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原主身邊明明有許多人可以挑選,但他偏偏要縱身跳進火坑,也是奇怪。
和主人家打了招呼之後,蔺綏去往了小花園,在路上看見了原主的大哥。
蔺大哥看起來不太像商人,倒像個學者。
他的神色平靜溫和,看見蔺綏時,有瞬間的波瀾,但很快那波瀾便平息,深深看了他一眼後,錯身離開,去往主院。
蔺綏不是原主,既沒有再遇家人的激動,也沒有做出錯誤決定過得不好的羞愧和強顔歡笑,淡淡地目送他離開。
他朝前走,卻忽地被一隻手拽進了花園的小徑裡,聞着濃密到讓人有些頭暈的花香,被帶到了偏僻處。
“别掙紮。”
少年的聲音嘶啞低沉,一手摟住了蔺綏的腰,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蔺綏便不動了,等着身後人的動作。
濡濕感在頸側漫開,牙齒在薄薄的肌膚上摩挲,仿佛随時都會咬下去。
“你怎麼真的不掙紮啊,萬一是壞人呢。”
少年吸了吸鼻子,恢複了本來的聲音,帶着些埋怨和遮不住的委屈,将頭靠在了蔺綏身上。
“我聞出你的味道了。”
眼睛上的障礙物移開,得以重見光明的蔺綏下意識的眯了眯眼。
“是嗎?我有什麼味道?”
燕秦忍不住在自己身上聞了聞,他也沒噴香水啊。
蔺綏戲谑道:“小狗的味道。”
還是笨蛋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