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符成陣,浮在半空中。
女子沒想到他如此不留情,出手便是朝着将她斃命而去,轉身就要逃,她早就聽過拂雲派若一的名聲,根本沒打算硬碰硬。
她已經派人通知了官兵,不一會兒就能将這道士帶走。
兩名狐婢朝着若一撲去讓女子先走,狐女推開門,屋外卻不是熟悉的長廊,而是一片幽黑,仿若幽冥鬼府。
她心裡警鈴大作,下意識地退回屋内,迎面而來的劍影逼得她露出了狐狸尾巴。
若一的傷早在半個月的休息中養好了,因此哪怕是一對三也毫不費力。
那兩個狐婢法力低微,狐女兇相畢露,也隻是勉強抵擋。
“是否在好奇為何你等的人還沒來,别等了,他們早就走了。”
慵懶嗓音在屋裡回響,玄衣鬼君現身,衣袂飄飄。
蔺綏對他們這一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自然不會讓人來幹擾。
若一靜默看向蔺綏,眼底微微有光。
狐女臉色微微灰敗,她忽地朝着蔺綏望去,頗有些謙卑的姿态:“妙山君,你若助我出逃,我定當重謝。”
蔺綏面上浮現些趣味:“你居然知道我?”
“妙山君的大名,早已遠揚。”
狐女心裡咬牙切齒,她早收到風聲說若一道士身旁跟着隻厲鬼,她還以為是尋常役鬼,沒想到居然是妙山這隻鬼在鬼界乃至妖界名聲都不好,那些鬼談之色變,誰讓這祖宗專挑厲鬼吃,走到哪兒吃到哪兒,鬼力深不可測。
這種鬼,若一居然不收了他,二人還同行,必定是妙山君被掣肘,狐女想今天就算逃不了,也要離間他們。
“你身上沒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蔺綏察覺出些不對味來,以往的兇物,比如那隻鲛人,都比這狐女能打多了,這隻狐女真的是兇物麼?
若一也發現了她其實在拖延時間,以咒術纏縛,狐女見計謀敗露,也不再示弱,化為原型撲向若一。
若一擡手,蔺綏看見手裡的羅盤,明白他的意思,離開了遊船,朝着羅盤指示的方向而去。
真正的兇物根本就不是這隻狐女,蔺綏看着在移動的羅盤,快速追了上去。
一台小紅轎在夜色中如同鬼魅般疾行,若是有人撞到了定會吓破膽,因為擡轎子的不是人,而是八隻直立行走的狐狸。
陰氣悄然彌漫,狐狸們卻不斷向前奔跑,卻發現周圍的景色有些眼熟。
轎子裡傳來人聲:“怎麼停下來了?”
“聖子,好像剛剛這地兒咱們跑過了,按理來說現在應該已經到洞穴了。”
“再往前走吧,也不知長老姑姑還好嗎。”
那聲音帶着擔憂,格外嬌軟,聽着雌雄莫辨,酥媚入骨。
幾隻狐狸又跑了起來,跑了幾圈後再傻也發現不對勁了。
“聖子……好像有古怪……是不是那道士追上來了?”
“姑姑說道士都是直來直往的,哪裡會弄這種東西。”
轎中人掀開簾子,露出一張嬌憨純真又暗含媚态的美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