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還是徐徐圖之的好,因此便問:“從前你和那人在一起時,心裡可歡悅?”
蔺綏懶洋洋答:“自然。”
“那他離去之時,你必然很傷心。”
蔺綏微怔,想說什麼,卻不自覺地苦笑。
這是他一手造成的過錯,這是他卑劣的算計與圖謀,他知道燕秦不會死,所以不傷心。
如果燕秦會因為被取出道骨而死,他還會下手嗎?
現如今不會,可是放在當時呢?
蔺綏想,他不知道。
他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到冷血的人,即使愛上了一個人,也不會為人付出生命。
蔺綏心裡越譏諷,面上的笑意卻越深。
若一卻不解,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為什麼要笑?”
看起來也不是開心的情緒,那麼為什麼要笑?
蔺綏看着他的眼,漸漸止了笑意。
“抱歉。”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覺得說痛苦都覺得虛僞。
此間種種,他難辭其咎,他向來不愛說忏悔之語,隻覺得惡心别人也惡心自己。
在做任何事之前,他都已經想清楚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談何後悔?
若一沉默地看着他,覺得自己仿佛問了不該問的事情,又察覺到往日可能有内情。
不過那又如何,反正也不是他和蔺綏之間,他懊惱自己果然不會說話,本想謀求什麼卻造成了相反的效果。
他眉宇間浮現愁色,也對蔺綏道歉。
蔺綏被他逗笑:“你和我道什麼歉?”
若一口拙,如實道:“讓你傷心了。”
“你啊……”
蔺綏輕歎,和若一額頭相貼。
一陣清風拂過,帶走幾許情絲。
從國師府出來,若一也受了傷,在他們調息療傷時,蔺綏問清楚了情況。
和若一當日說的一般無二,燕秦說他聽見了有鬼說打聽到定魂玉的下落,因此前去,沒想到卻遭遇了暗算,被帶去了國師府。
國師看起來既不是道門中人也不是佛門中人,屋内布置雜糅了各門各派,奇奇怪怪的東西數不勝數,因此他應付的才很吃力,若一進去營救也被好一番幹擾,還是那國師離開,他們才順利出來。
燕秦笃定:“定魂玉就在國師府,我感覺到了那種安魂之氣。”
丹殊:“那我們怎麼做?調虎離山還是硬闖?”
妙音:“怕是不容易,這裡是京城,那人又是國師,城中已經有人在秘密搜尋若一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