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雖然才下山不久,但身為一門之首,他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已然知道若一手中有半塊定魂玉,正在尋剩下半塊的下落。
若一沒有立刻答話,倒不是他不想找,隻是想看看師父是什麼态度。
倘若他要阻攔,恐怕他們之間的沖突便要提前了。
了塵見若一沉默,還以為他是在猶豫,忍不住勸道:“這樣不好麼?”
他費了那麼大力氣做成這件事,當然不希望若一和那污濁的惡鬼融合。
可惡面不除,若一就不能補魂,如今若一知道那是自己的另一半,他去除那鬼,若一可能會阻攔,最好的情況就是若一和他回山,不再插手此事。
了塵繼續道:“我早已為你想好萬全之策,你和我回去,待那惡鬼消散,我會為你補缺,你永遠都是拂雲派的大弟子,未來的掌門,若一,為師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明白為師的苦心。”
若一明白他的意思,隻是他從不是有私心之人,哪怕沒有蔺綏他都不會答應這件事,更何況還有蔺綏在一旁,他怎麼可能對他的态度置之不理。
他知道蔺綏要的是惡面和他融合之後的人,而不是補上了缺口的他。
“師父教過我,天行有常。”
了塵如此做派,強求因果,早已背離了‘順應自然’的教義。
了塵默然一瞬,沒有接着這句話,反而道:“我最開始看見你時,你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孩……”
他開始打感情牌,隐匿在暗處的燕秦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倒是希望如此,那個道士回山上,他和蔺綏逍遙快活去,至于那老道的追殺,盡管來,他正好也想解決他。
“你說他會不會答應,畢竟答應了他又可以回去做他的大弟子了,還能做掌門。”
“他如果答應了我就帶你走,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燕秦摟着蔺綏的腰,見他若有所思,還以為他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蔺綏想的卻是了塵的心思,如今他在暗,以先機洞悉了塵的算計,但了塵不知道他心裡清楚,也不知道他的殺意。
了塵對于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徒弟在目前還很愛護,畢竟是他花了心思培養的門派之光。
他原本想的是在燕秦的善惡面融合之後再動手殺了塵,現在卻覺得可以提前,讓若一以身作餌,了塵應該會上鈎。
蔺綏陷入頭腦風暴,在腦海裡不斷進行方案試錯。
暫時敲定了幾個方案後,蔺綏繼續聽着那邊師徒倆的對話。
燕秦見他忽略了自己,有些不開心地咬上了他的唇。
蔺綏被他拉回注意力,以眼神表示疑惑。
燕秦知道他完全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也徹底明白了他想讓他們融合的心,沒說話繼續吻着蔺綏。
蔺綏不得不分神,一邊看着那邊的情況,一邊略有敷衍地回應着燕秦。
正在聽師父回憶往昔的若一眼底神色有異,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唇。
他知道師父這番用意,想要讓他動容,可是師父可能忘了,他的人欲已經被剝離了,知道師父做這些事情,他沒有生氣,聽師父回憶,他也沒有動容。
他現在都注意力都被口中奇怪的觸覺所擾,他和蔺綏親吻過,自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明明他雙唇緊閉,那柔軟靈巧的舌尖卻仿佛在他唇中與他糾纏不休,那是極為奇妙的腦内反應,來源于另一個自己。
意志清楚他什麼也沒做,可略帶顫栗的興奮反應卻在模糊他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