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綏冷笑:“原來是我讓你疼了?”
蔺綏偏要反其道而行,将燕秦的話當做耳旁風。
燕秦進退無法,動彈不得,有些無措地道歉。
“别動,我轉過來。”
蔺綏放松,他本意是讓燕秦别碰他,他要看看他是什麼情況,可才準備脫身,就被燕秦抱着轉了過來。
蔺綏眼眸驟然睜大,近乎失言,手指抓緊了燕秦的肩,鬼氣動蕩,白皙手指上半部分化為森森白骨,紮進了燕秦血肉中。
細細血流順着傷口湧出,沿着燕秦的背滴落。
燕秦見他反應這麼大,睫毛不安地顫動,一張俊朗面容蒼白,眼裡全然寫着微微茫然的無辜。
“我隻是想着這樣快些……且不想同你分開。”
真當不是故意的麼?
蔺綏微微失神的眼眸清明,眯起眼睛,懷疑地看着燕秦。
可對着最像那個黑衣劍修的碎片,蔺綏也難免寬容幾分。
輕吐了一口氣,隻道罷了。
燕秦歡喜地握住他的手,蔺綏的手指又恢複如常,已然不再失控。
水滴從别處落盡泉水裡,圈圈細小漣漪。
隻是可惜了這一口靈泉,被燕秦傷口處的血污了,不過,卻也不止。
蔺綏可以清楚地看見燕秦心口處的兩團彙聚全身都氣,他不能妄動更無法幫忙。
燕秦漸停時他便吻上他的唇,好叫他不那麼難捱。
靈泉漸漸稀薄,那缭繞的霧氣也散了,直至它幹涸。
燕秦已然重新穿上那一身道士的衣袍,木簪挽發,比起從前無口無心的模樣,多了幾分人氣。
他不再是沒有人欲靈台空明的道君,眼眸不再是宛若琉璃的淺棕色,而是一片烏黑,透着光彩。
君子如玉,讓人見之不忘。
他以清氣布下法咒,雖然不能讓靈泉在短時間内再度彙集成之前的規模,倒也可以加快流出的速度。
山下的村民看着仙人模樣的道士從山上下來,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有小孩隐隐看見那白衣旁還有翻飛的紅色衣袂,揉了揉眼再看,卻什麼也沒看見了。
若是有人細心便會發現,那道長行走間微微傾耳的模樣,分明是在聽人說話。
“阿綏,我們從前是怎麼相識的?”
“太久遠了,我忘了。”
不知從何說起,不如不說。
燕秦微怔,忽然莞爾。
“沒關系,我記得我們是如何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