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于在某些情況下虛與委蛇,
不希望和光同塵。
系統的要求是不許主動告訴别人他不是原主,
但這世界上變相承認的辦法多了去。
燕秦看見蔺綏在聽見他的問話後沒有絲毫的驚詫和異樣,心裡已經落實了幾分。
青年纖長的手指放在了上揚的唇上,眼裡神色意味深長。
“我是蔺綏。”
他微微偏頭,
舌尖在口腔上下觸碰,似乎連這個名字都被賦予了特殊意義。
暖色光暈都似乎帶着了讓人暈眩的色彩,世界仿佛被籠罩一層薄紗,周圍場景都被虛化,可他那雙上挑的眼眸形狀卻清晰地刻在了燕秦的腦海裡。
燕秦收回來了目光,強迫自己思考眼下的狀況,和設想又有出入的情況讓燕秦不得不重新梳理。
如果這個蔺綏早些告知他不是原來的人,他會更不設防備嗎?
當然不會,恰恰相反,他會更警惕,他之所以在那片湖前伸出手,就是因為和之前那個人的關聯,導緻他産生了那樣的判斷。
事已至此,他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殺了蔺綏,或者為蔺綏做事。
“你的目的到底是做帶來文明的人類領主,還是成為奴役人類的怪物君王?”
這是燕秦最關心的問題,後者是可以預見的戰争與混亂。
“為什麼不能合二為一呢,”蔺綏饒有興味地建議,“讓文明複蘇的怪物君王不是更有意思嗎?”
燕秦感覺到了蔺綏的野心與毫不掩飾的意圖,心髒異樣跳動一瞬。
他思考了一會兒,解開了蔺綏手腕上的領帶。
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你做出了正确的選擇,我喜歡聰明的學生。”
蔺綏揉了揉手腕,作為一名不稱職非正式的老師,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待人的區别。
燕秦倒是沒再反駁這段莫須有的師生關系,被蔺綏揉手腕的動作吸引。
蔺綏的皮膚白,因此勒出的痕迹格外顯眼,略略紅腫,手背與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在雙手交疊揉按間,讓人忍不住出神注視。
蔺綏打了個響指,燕秦猛然回神。
燥意順着脊背攀爬上湧,燕秦因為自己奇怪的行為有些羞惱,裝作無事發生順勢拉開了窗簾。
白日的光線從窗戶外灑進室内,燕秦覺得過于悶熱,打開了窗戶通風。
在微涼的秋風吹在臉龐上時,他的頭腦才冷靜了些。
轉過頭看見蔺綏脖子上的痕迹時,他好像又有點輕微暈眩。
“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現在就可以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