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頁)

這不是燕秦往日的作風,他沉着眉眼問:“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你寫一首歌。”

這句話燕秦聽過太多次,想請他寫歌的人不計其數,面前的陌生青年又是哪位。

“想要商業合作可以加我的經紀人商談,不過我最近沒時間,不接任何邀約。”

燕秦的拒絕十分冰冷,連彎腰收拾草稿的動作都帶着幾分暴躁。

“是嗎?”

青年尾音上揚,似乎在質疑。

燕秦不耐地轉身想請這位奇怪的客人離開,卻見青年将手指搭在了襯衫扣子上,不緊不慢地解開了一顆。

“這樣也不行麼?”

燕秦手裡的紙皺成一團:“我不吃這套。”

居然有人玩潛規則玩到他身上?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風氣。

他從來不會因為别人給的巨大好處而違背自己的準則,他寫的歌隻給覺得合适的人,也隻給覺得合适的人寫歌,這種歪心思他從來不屑一顧。

“那這樣呢?”

青年饒有興味地說,又解開幾顆扣子,襯衫松垮地挂在他的身上,露出了白皙的肩頭。

流暢的肩頸線條像是黑夜湖中的天鵝,他手腕上的黑繩和他冷白色的肌膚呈現反差,像是色彩對比鮮明最大限度刺激感官的畫。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疾不徐,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充斥着笑意,這是一種簡單直白卻又不讓人覺得媚俗的引誘,因為他的神色而變得性感。

他不是送上門的羔羊,而是藏匿着野心的獵人。

燕秦呆愣地看了一會兒,驟然升起的劇烈的心悸感讓燕秦目眩神迷,他完全沒有抗拒的想法,即使這根本不是他平日裡的作風。

剛剛心裡的想法早已經被他忘到了天邊,明明才解個扣子露個肩膀而已,可是他移不開視線,腦海裡的聲音根本不嘈雜,格外一緻。

腦部神經過度興奮以至于視線都隐隐震顫,他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扣住了青年的手。

像是制止,卻又像是默許的答案。

冰冷的燈光從斜上角的客廳中央照下,光影勾勒分明。

他的面上帶着不自知的貪婪和癡迷,讓蔺綏輕笑。

燕秦無法拒絕他,即使沒有記憶,他從來都知道。

白色的襯衫與白色的稿紙混在一起,躺在各類細碎靈感曲譜中的青年像是空白的樂章。

他手腕上的紅珠輕蹭着地闆,年少便具盛名此刻正處于瓶頸期的作曲家像是有了源源不斷的靈感,在空白的樂章上譜曲填上音符。

如同被短音符填滿的小提琴曲,急促熱烈。

在桌案上用來記錄靈感的一疊空白稿紙因為主人的動作而飛在半空中,緩慢地落下,像一場飄飄洋洋的雪。

汗珠低落在紙張上将痕迹洇濕,蔺綏手邊的紙被他抓皺。

燕秦的心跳鼓噪,他完全無法去想這個人是誰又為什麼忽然出現在他的門前,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

無論如何,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