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嘴上這麼說,但聽胡子叔語氣,多少帶點肯定意味。
一名淡淡虛影站在江遊身旁,二人一起站在窗邊。
山谷中一戰,亡魂位格的能量徹底消耗沒了,又沒有地塔補充能力,這東西現在基本相當于半個擺設。
江遊暫時沒有急着将它拿出來公之于衆。
反正沒能量,也不發燙,讓它在心髒裡待着吧。
胡子叔的形态隻有江遊能夠看到,外人無法察覺。
胡子叔伸出手,手掌從窗簾上穿過,不受任何影響。
他看着窗外,頗為感慨,“和我印象中的大周倒是差不多。”
一盞盞路燈亮起,高樓大廈間燈火林立。
華燈初上,車流如織。
這裡不是傍晚,也不是深夜。
是大周的清晨七點半。
天空依舊暗沉沉的一片,既無太陽也無月亮,有那麼零星的星辰點綴其上。
又似有幕布遮蔽天空,緻使一切看起來非常虛幻,沒有絲毫真實感。
“五十年代那會,我還沒到二十歲,天空也是這般。”
胡子叔目露怅然,“不同的是,那時候燈光沒有現在這麼多。城市内隻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亮的,剩餘三分之二長時間籠罩在黑暗中,僅用些螢石來制造微弱的光源。”
“有了亡魂位格,我會盡可能把你們的事情上報給巡夜司。”江遊沉聲道。
“上報可以,位格提都不用提。”胡子叔搖搖頭,“你叔叔說的對,接下來你确實應該低調一陣子。”
江遊輕歎。
在和李叔打完電話後,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恰好胡子叔飄了出來,二人交談一番。
助教的挑釁,教官的打壓。
這一系列下來,看似合理,現在想來的确問題頗多。
北都學府的教官幾乎是任由他踩着,打出名氣。
“如果我是幽,多半會認為這‘江助教’名氣多半是官方硬擡出來的,關于地塔的計劃,定然需要慎之又慎。”
他啧啧兩聲。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胡子叔瞥了他一眼,沉思道,“每四年都會開一次地塔,大不了就斷層四年,大周不是不能接受。”
“你的實力與名氣更像是北都放出的鈎子,幽生性謹慎,它們不應該就這麼輕易上鈎的。這中間怕是存在些你不知道的信息。”
“管他呢,事情反正已經結束了。”
江遊聳聳肩,“我這個魚餌,也該休息休息了。”
胡子叔莞爾,“你心态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