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這幾千人一瘸一拐,時不時發出咳嗽,速度并不算快。
“這次是真快了。”
老胡打量四周。
湖面寬廣,一半咕嘟咕嘟冒着泡,另一半則結成堅實的冰面。
沸騰與寒冷共存,奇特無比。
隊内不少人被氣流所感染,染上類似感冒肺痨之類的病症。
整個隊伍,大半都在咳咳咳的咳嗽。
“前方還有最後一片刀湖,穿過去,我們就隻剩下最後的路程了。”
江遊聲音向後傳遞,衆人精神一震。
深淵中三輪太陽旋轉不停,沒有明顯晝夜之分。
開始那幾天還能勉強估算日期,後邊誰也分不清到底進來有多久。
隻能說,時間怕是不短。
這墜星湖千奇百怪,什麼樣湖泊都有。
一路上挑挑揀揀,勉強填飽肚子不至于餓死。
他們終于等到了江遊口中的“最後路程”。
“許老,您身體還撐得住嗎?”
江遊來到隊伍後方。
許老拄着拐杖,顫顫悠悠的向前走着。
他腰背越發佝偻,臉上刀刻一樣的皺紋堆積,顯露出幾分痛苦神情。
“咳咳咳。”老者咳嗽十分嚴重。
他本想開口,這一張嘴轉變成了咳嗽。
一直到把手中帕巾染血,他才稍微緩過來些。
江遊拍着對方後背順順氣,不免略有擔憂。
許老年歲已大,正常能活到這個年齡都已經算是不容易,何況又日夜奔波着趕路。
“還撐得住。”許老喘着氣開口,“我們馬上就能回到北方了,隻要撐過最後的這一段距離就好了。”
“大家這一路辛苦了。”江遊半攙扶着他。
“有什麼辛苦的,大撤離嘛,舒舒服服那就不叫撤離了,咳咳咳。”
說着,老者又開始瘋狂咳嗽。
湖邊時冷時熱,熱時還好,冷時邪寒之氣難以抵擋。
隊伍向前,潮濕路面漸漸發生變化。
路邊開始發硬,變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