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嗓音帶着點疑惑:“你不喜歡打電話?”
季裴抱着懷裡的一隻娃娃,說:“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冬日的聲音放輕了不少,就仿佛是貼在季裴耳邊說話似的。
季裴撓了撓耳朵,她站起來走到了落地鏡面前,發現自己的耳朵都紅了,更不要說是整張臉了。
“你那個……”
季裴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今天就不看照片了吧,我有點累,一堆煩心事兒。”
季裴沒察覺出來自己的語氣帶着點撒嬌的意味,她的鼻音還是很重,嗓音聽起來有點t沙啞。
不過從手機聽筒傳出去後,性感又暧昧。
這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發生什麼事了?能說給我聽聽麼?”
季裴聽了冬日的話,一肚子的苦水終于找到了傾訴的地方。
“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别人啊。”
冬日的聲音舒緩輕柔:“嗯,我會的。”
這個“嗯”字帶着點安慰的意味,季裴舒緩了口氣,聽着冬日的嗓音靜下心來。
“我大學那會兒,有個騷擾我的女班長,她今天在班級群裡發消息,讓我參加下個月的同學聚會。”
話說的簡單明了,季裴一臉苦惱地托着兩腮,歎了一口氣。
“你說,她怎麼就陰魂不散的呢。”
“我當初為了躲她,特地從宿舍搬了出去,在外面租房住了三年。”
季裴嗓音帶着濃濃的委屈,她抱着手機吸了吸鼻子,說:“我一直把她當成好朋友來看待,沒想到她居然對我起了那樣的心思,還……”
冬日注意到對方的話戛然而止,心中隐隐約約生出一點不對勁兒的預感來。
“怎麼了?”
季裴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的後背寒毛直豎,搓了搓手臂繼續說。
“我之前經常丢内衣内褲,都是洗幹淨挂在陽台上曬的,總是莫名其妙就丢了。”
季裴的指甲下意識地抓着床單,揪起一個不規則的褶子,又用掌心将它鋪平。
“我室友告訴我,我那些挂在陽台上不見的内衣内褲,是被她偷走的。”
季裴頭皮發麻,當年葉文竹說這話的時候,她還不相信,覺得這種驚悚的事情不可能會發生在她和謝貞身上。
直到葉文竹趁着謝貞出門不在宿舍,從她的枕頭底下找出了季裴丢失很久的内衣。
在那之前,季裴一直以為她的内衣是被風刮跑了。
看見那些皺巴巴布料的一瞬間,季裴如遭雷擊,頭一次對自己的認知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一瞬間,隐藏多年的委屈統統傾瀉而出。
這些話,季裴從未跟别人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