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季裴聽見江羨寒說:“我不吃路邊攤。”
季裴點點頭,拿出手機說:“好,那我給文竹發消息。”
這幾天降溫,季裴身上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外套,她編輯了一段話給葉文竹發過去,一轉身就撞到了什麼東西。
回頭一看,t是江羨寒手裡那半個沒吃完的草莓甜筒,上面冰涼融化掉的冰淇淋,毫無保留地全捅在了她的袖子上。
兩人皆是一愣,江羨寒輕輕将手收了回來,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看清路。”
季裴自認倒黴,她拿出葉文竹之前塞給她的幾張紙巾擦了擦,笑着說:“沒事的江教授。”
江羨寒盯着季裴袖子上那一大片粉色的污漬,說:“你先脫下來吧,我把衣服洗幹淨給你送過去。”
“……”
季裴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腦電波接收錯頻,她輕輕眨了眨眼睛,總覺得眼前這個江羨寒是被奪舍了。
“不……不用了江教授,我回去丢洗衣機裡轉一下就好了。”
江羨寒依舊固執道:“是我不小心弄髒了你的衣服,我就應該給你洗幹淨。”
季裴注視着江羨寒專注的眸子,這才發現對方并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但是她怎麼能讓江羨寒幫她洗衣服呢,雖然說這件外套确實是對方弄髒的。
不過很快,當她對上江羨寒的眼睛之後,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入秋了,B市的溫度還是沒怎麼降下去。
季裴裡面穿的是粉色的兔子睡衣,後背上還帶着兩隻縫上去的兔耳朵,她隻在家裡穿,出門丢垃圾都要穿個外套擋住。
這件睡衣還是季繁買的姐妹款,非要讓她穿,還必須每天都要穿着睡覺。
季裴走之前懶得換衣服,心想隻是來學校随随便便吃個飯,吃完就回去了,幹脆在外面披了一件外套。
江羨寒繼續說:“那你把外套脫下來吧,你穿這麼厚不熱嗎?”
她從今天下午就開始疑惑,滿大街都是穿着短袖的人,季裴卻格格不入,穿着一件米白色外套。
季裴扭扭捏捏地把胸前的扣子一顆顆解開,動作慢得仿佛按下了零點五倍速鍵。
“我不是很熱。”
等她把衣服脫下來以後,江羨寒總算知道季裴為什麼那麼扭捏了。
葉文竹和白茵在校門口小吃攤那邊買燒烤,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
等葉文竹捏着烤鱿魚回來以後,才發現季裴身上的外套不見了,裡面穿着粉色的兔子睡衣。
江羨寒目光落在季裴睡衣後背上的那兩隻兔子耳朵,總算知道為什麼對方跟她軟磨硬泡那麼久,就是不肯當着她的面脫衣服了。
原來她是在自己面前害羞。
不過這兩隻兔耳朵還是挺可愛的,粉粉嫩嫩的,就像季裴因為不好意思而漲紅的臉頰。
江羨寒抱着季裴的上衣,随手将它折好,塞進了自己的手提包裡。
季裴背對着江羨寒,接過葉文竹遞過來的烤串,洩憤一般狠狠咬了一口。
嘎嘣一下,她把竹簽給咬斷成兩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