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叮囑季繁:“你訂一隻輪椅,江教授走路不方便,總不能讓人家拄拐吧。”
江羨寒小口小口喝着溫熱的純牛奶,瓶口有點大,乳白色的牛奶沾染上她的唇角。
原本微微發白的嘴唇,在熱牛奶的浸潤下,逐漸有了血色,變得紅潤起來。
季裴看了一眼對方現在舒緩下來的模樣,松了一口氣。
“本來打算請江教授您吃粵菜的,結果鬧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下一次我們不去那一家了,換個新的粵菜館。”
江羨寒注意着周圍的參照物,發現她們的車在朝着反方向行駛。
過了将近十分鐘,當她們的車從A大校門口經過時,江羨寒忍不住出聲。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季繁聞言搶先回答說:“沒走錯,就是這裡。”
車子緩緩駛入一片楓葉林中,如今到了楓葉紅的季節,江羨寒借着路燈都能看見火紅色的楓樹葉。
保時捷停在一棟三層别墅前,江羨寒盯着眼前這座獨棟别墅,遲疑道:“這裡……”
季裴解釋說:“這也是我家,不過我好久沒回來住了。”
車子緩緩駛入車庫,諾大的車庫裡還有兩輛跑車,江羨寒掃了一眼車标,應該是收藏用的蘭博基尼跑車。
她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走到副駕駛車門前,繼續說:“這裡很安靜,風景空氣都不錯,治安也很好,左轉就是公安局。”
打開車門,季裴朝着江羨寒伸出右手。
“江教授,下來吧,慢一點。”
江羨寒握住她的手,借着季裴的力氣,用左腳支撐住身體,緩緩下了車。
因為腳踝斷斷續續傳來痛感,江羨寒的動作又輕又慢,隻是一個簡單的下車動作,都被她拆分出零點五倍速了。
季裴并沒有因為江羨寒的慢而産生任何不快,反而是時時刻刻注意着她的腳下,還把幾片沒有任何威脅的幹樹葉給踢走了。
季繁推着輪椅過來了:“姐姐,這個輪椅好像是自動的,還挺高科技。”
季裴沒想到送來的那麼快,她還打算把江羨寒背進去,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客廳門從裡面打開,入目就是中式風格的布置,古色古香。
不過與衆不同的是,客廳最顯眼的位置上,裱着一副巨大的梅花油畫,頗具西方浪漫主義色彩,象征着冬日裡招搖的熱烈。
将這兩種風格放在一起,聽起來是有些格格不入,可江羨寒覺得這是一種濃烈的撞色,屋主人非常有品味。
房子的主人正是季裴,這幅畫也應該……
季裴見江羨寒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幅油畫,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
“這個是我上初中時候畫的,瞎畫一氣,我媽說梅花應該用墨水畫,更顯文人風骨。”
江羨寒彎了彎唇角:“藝術這種東西,比風還難捉摸,人人都能成為藝術家。水墨畫雖美,可油畫又何嘗不是一種創新。”
季裴聽了江羨寒的話,覺得自己找到了知己。
買給江羨寒的關東煮她沒來得及吃,季裴覺得給江羨寒吃這些東西有點掉價,就讓季繁加熱一下吃掉了。
粵菜t沒吃成,現在這個時間點,那些比較正規的餐廳都打烊了,點外賣都是垃圾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