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寒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嘴巴動了動:“有點疼,很暈。”
季裴抱着江羨寒,不斷給她喂水。
“多喝點水,等會兒把汗排出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貼在她額頭上的退熱貼已經變熱了,季裴撕掉它,又給江羨寒量了一下體溫,結果一看變成了三十八點六。
她的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怎麼還升上去了?”
江羨寒動了動幹澀的嘴唇:“多少度了?”
“三十八度六。”
季裴打開一瓶新的布洛芬,在小量杯裡倒了相應的劑量,放在床頭櫃上。
她又拿出兩隻枕頭,輕柔地扶起虛弱無力的江羨寒,讓她靠在軟枕上。
“親愛的,來喝藥了。”
這句話怎麼聽着感覺怪怪的,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季裴把量杯裡粉紅色的藥劑倒在了小碗裡,又用溫水稍微稀釋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撲鼻而來,像夾雜着草莓和柑橘的混合糖水。
江羨寒燒得嘴巴有些幹,她看着這一小碗淡粉色的糖水,忍不住問:“這是什麼?”
“退燒的布洛芬,小孩子喝的,大人也能喝。”
江羨寒皺了皺眉頭,季裴笑着說:“這個藥甜甜的,有一股草莓味,很好喝的。”
“藥怎麼還能有好喝的?”
季裴捏着小勺放在江羨寒唇邊:“你嘗一下嘛,真的甜,騙你是小狗。”
江羨寒其實内心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她怕苦。
任何跟苦味有關的東西她都避之不及,尤其是中藥涼茶這一類。
江羨寒嗅到一股甜甜的香味,之後緩緩張開唇瓣,嘗了一下季裴說的小孩子喝的甜藥。
入口是淡淡的草莓味,舌尖觸碰到粉色藥液後,居然嘗到了一絲絲的甜。
還挺好喝的。
見江羨寒眉頭漸漸舒緩,季裴一勺一勺地喂給她。
“我不騙你吧,這個喝了退燒很有效的。”
如果說平日裡表面上不苟言笑的江羨寒是一座冰山的話,那此時此刻生病虛弱的她,仿佛一尊極易破碎的瓷娃娃。
江羨寒喝藥的動作又輕又慢,一勺藥能喝兩口才喝完。
季裴倒是不着急,她還害怕江羨寒喝着喝着被嗆到呢。
“慢慢來,不要急。”
季裴很少照顧人,她還以為照顧生病的江羨寒會有些手足無措。
見江羨寒一口一口把藥喝到見底,季裴笑着問:“好喝嗎?我沒騙吧,真的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