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9頁)

  季裴還抱着江羨寒抽抽嗒嗒的,雖然剛才也不是很疼,但是她一聞到江羨寒身上的味道,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都紅了。

  她每次體檢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來抽血的,還從來沒哭過,也沒害怕過。

  為什麼抱着江羨寒的時候,眼淚就忍不住嘩嘩地往下流,太沒出息了。

  江羨寒拿出紙巾,擦了擦季裴眼角的淚水,幫她整理好被蹭歪的口罩,又摸了摸她的頭發。

  “還疼嗎?”

  季裴搖搖頭,見江羨寒一隻手緊緊地按在自己的手臂上,委屈巴巴地說:“這個人給我紮的好疼啊。”

  江羨寒笑了笑,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我看她工牌上寫的是實習生,估計看到你掉眼淚有些緊張了。”

  她看了一眼取報告的機器,說:“再等個十幾分鐘,檢驗報告就出來了,我們等會兒去挂個水,很快就退燒了。”

  “挂水?”

  季裴張大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還要挂水?我不打針!我要回家!”

  “乖。”

  江羨寒單手摟着掙紮的季裴,一隻手還按着棉球,總覺得懷裡是一隻不讓她抱,害怕被絕育的小貓,一聽到打針吓得毛都炸開了。

  “你剛才聽醫生說什麼了?她說你燒到四十一度,光吃藥不行,最好是去挂水,要不然你這燒退不下來。”

  見季裴嘴唇燒得幹幹的,江羨寒讓她坐在這裡等着,她走到接熱水的地方,用一次性紙杯接了一杯溫水,重新回到座位上。

  “來,喝口水潤潤嗓子,你的嘴都幹得起皮了。”

  季裴就着江羨寒的手,小口小口喝完了那杯溫開水。

  江羨寒覺得季裴生病後迷迷糊糊的模樣,就像個任性的小孩子,輕聲細語地哄一哄就好了,馬上就變得聽話得很。

  這一點也跟貓貓的習性很相似,至少她家裡那兩隻“黑白雙煞”差不多性格。

  季裴喝完一杯水,江羨寒讓她把袖子拉上去,看看她手臂上的針眼情況。

  微微有些發青,不過也很正常。

  江羨寒把季裴的袖子輕輕放下去,湊到她耳邊說:“等會兒我們在急診挂水,裡面有床可以睡,等你睡醒了我們就回家。”

  季裴抱着江羨寒的腰,側臉埋在她的頸窩,悶聲說:“這裡病人太多了,好多病毒,你回家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說什麼呢?”

  江羨寒笑了笑,用手指輕輕撓了撓季裴的下巴,笑着說:“傻瓜一樣,還真是燒傻了。”

  江羨寒又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很久都沒生過病了?”

  季裴想了一下,點點頭:“今年好像沒生過病,除了體檢之外,我就沒來過醫院。”

  說完,季裴就在江羨寒頸窩蹭了蹭,悶聲說:“我可害怕來醫院了,小時候每次來都是來打針的,打屁股真的好疼,紮手背也疼,而且還不能動。”

  季裴想起這個,頓時就對打手背産生了心理陰影。

  “我小時候有一次,我媽過來陪我挂水,結果她跟我一起睡着了,那個管子裡的血都快升到瓶子裡了,還是隔壁一個阿姨看見趕緊叫醒了她。”

  季裴在江羨寒面前比劃着,把手舉得高高的,說:“你不知道那血多得吓死人了!”

  江羨寒抿着嘴角,兩隻手扶着季裴的腰讓她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