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寒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說:“好,睡覺,下午我們再去醫院挂一次水,馬上就好了。”
季裴一擡頭,就對上了江羨寒滿懷歉意與内疚的目光。
她知道江羨寒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于是就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臉,唇角勾起一個笑容。
“江羨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愁眉苦臉的樣子。”
江羨寒眼睛澀澀的,抓着季裴的手指,貼在臉上蹭了蹭,說:“裴寶,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啊,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發燒而已。”
季裴仰着頭不舒服,就翻了一下身體,趴在江羨寒胸口,下巴擱在她的頸窩,笑着說:“再說了,本來就是我先勾引的你,你雖然說是個流氓禽獸吧,但是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件事我也有份兒。”
江羨寒閉了閉眼睛,終于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瞎說什麼?我看你真是把腦子燒壞了。”
季裴在她頸窩裡蹭了蹭,嗓音聽起來啞啞的,不過卻異常的性感。
“有句俗話怎麼說來着?我們就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江羨寒皺皺眉頭,也跟着笑起來:“對,天造地設,所以以後你哪裡都不許去,隻能在我身邊。”
季裴咳嗽了一下,在江羨寒下巴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江董事長,這個時候就不要講你那些霸總發言了,你知道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還那麼杞人憂天幹什麼?”
江羨寒還是忍不住說:“萬一我老了呢,萬一你身邊出現更年輕漂亮的怎麼辦?”
江羨寒稍微想一想,瞬間就覺得危機感滿滿,季裴不管是性格相貌身材還是家世,都那麼招人喜歡,引人注意。
哪怕她已經有女朋友了,卻還是有那些不知死活的人腆t着臉貼上來。
江羨寒第一個想的就是謝貞,她覺得對方仿佛就是陰溝裡一條粘膩惡心的鼻涕蟲,哪怕季裴多次拒絕,她還是糾纏着不放。
她母親那一邊有輕微的家族遺傳性精神病史,到了江羨雲這一代,似乎病發得更加嚴重,稍微刺激一下都會發瘋。
由于擔心江羨雲發病嚴重無法繼承江家,江羨寒的母親不得已重新做了試管嬰兒,于是就生下了江羨寒。
她小時候性格穩重,不怎麼愛講話,平日也沒什麼朋友,倒是和江羨雲的性格恰恰相反。
江羨寒得到了父母更多的偏愛,卻也遭到了江羨雲的嫉妒,也成了釀就這一切災禍的動機。
正如江羨寒之前所言,隻要她招招手,就會有無數人前赴後繼地追上來。
可是往往這些人,骨子裡都流着卑微的血液,她輕視厭惡這些人,總也找不到合拍的朋友。
江羨寒垂眸看着季裴的側臉,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頭發。
“我不會……”
季裴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張着嘴還在絮絮叨叨地小聲說着:“不會離開……你……”
她終于緩緩睡了過去,江羨寒關掉手邊的台燈,抱着季裴一同睡去。
第二天中午,急診人并不多,在急診挂完号之後,江羨寒取完藥就坐電梯上了二樓,來到了急診的輸液大廳。
季裴今天一早起來,體溫已經降到了三十七度八,是吃了藥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