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的注視是會讓他覺得緊張,但也讓他微妙地感到一絲放松。
由于練習過太多遍,這段開場舞對郁初來說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隻要聽到音樂,他就能做出相應的動作。
最後,郁初走到攝像機前,一把推開鏡頭。
這是舞台設計的一部分。
郁初的開場獨舞結束後是另一位成員簡羽陽的獨舞,再接下去是其餘三位成員的部分。
剛才郁初推開鏡頭的動作是為了配合導播把鏡頭切到簡羽陽那邊。
郁初的任務完成了一部分,接下來他要趕到主舞台。
他和簡羽陽的獨舞是在主舞台兩側面積較小的舞台上完成的,最後三位隊友的開場舞在主舞台,他和簡羽陽要及時趕到那邊。
趕路的期間攝影機不會拍他,可台下的粉絲會看他,他控制自己速度的同時還要注意形象。
保持形象是他的工作。
郁初一邊往主舞台走,一邊往台下看去。
郁初戴着耳返,隻能看到粉絲們臉上激動的表情,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他對着台下揮了揮手,繼續往主舞台走。
到達主舞台後,郁初站在一處舞台布置的後方,這樣不會被鏡頭拍到。他看向舞台中央的三人。
這邊的三個隊友都是候場狀态,等簡羽陽那邊結束,鏡頭就會立刻切到他們這邊,他們已經按照舞台設計站好了站位,就等着開場了。
其中那個金發的隊友注意到郁初,對着他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他們這裡沒燈光,郁初隻能看到對方的嘴巴在動,他不懂唇語,分辨不了對方在說什麼。
于是他也做了個口型:“什麼?”
隊友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郁初有點好笑地在心裡想不要跟美國人計較。
金發隊友是字面意義上的美國人,純種的,全名是裡德·修斯,郁初一般叫他修斯。
很快,開場舞的最後一部分開始了。
郁初站在一旁,看到舞台的另一邊,簡羽陽也已經跑了過來。
開場舞配的這首Intro是新曲子。
和郁初住同一間房間的修斯這段時間一直拿它當起床鈴聲,弄得郁初現在聽這曲子的時候總能想到自己在宿舍半眯着眼睛套衣服的樣子。
郁初看着舞台中央的三個隊友,心裡在默默數拍子。過會兒他就要上場了,他現在必須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突然間,他發現了異常。
他耳返裡的聲音消失了。
郁初擡起手,按着自己右耳戴着的那隻耳返,的确沒有聲音了。
因為耳返的降噪效果,音樂消失後他的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現在的他可以聽到自己清晰的心跳聲。
耳返出故障不是什麼非常罕見的事情,郁初之前也碰到過和現在類似的情況,但當時隻是打歌舞台,場地小,返送就在面前,所以那天并沒有發生什麼舞台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