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單獨和其他男人吃飯,謝知行看起來有點生氣,整個人冷冰冰的,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郁初看他走到床邊,問道:“你生氣了嗎?”
謝知行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許琛請你吃飯,你就去?”
郁初對謝知行這種縮減事情經過的行為很不滿,他是因為許琛說要和他談綜藝的事他才答應的。他隻是珍惜工作機會。
為了吃那種飯去和許琛見面,他得怄氣一整天,幾百塊的豆腐根本不好吃,還不如待在宿舍點幾十塊錢的外賣。
謝知行沒等到他的答案,背過身去,沒有再看他。
郁初在心裡說謝知行死脾氣,又想好歹昨天晚上謝知行幫了他,他應該報恩。
最重要的是萬一謝知行生氣了把他的親屬卡停了,他一個月要少十萬塊的收入,謝知行的黑卡也還在他這裡。
郁初下床,從後面抱住了謝知行,溫順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謝知行的身體和石頭似的,硬邦邦的,怎麼會有人這麼硬。
郁初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經常在謝知行身上聞到這個味道。他的隊友用的香水都不是這個味道的,不知道謝知行用的是什麼香水。
謝知行很高,郁初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的時候感覺有點累。
“你生氣了嗎?”他問。
良久,謝知行緩緩側過身,用手捏住郁初的臉,随後低下頭。
郁初下意識以為謝知行要吻他,但是謝知行沒有,他隻是目光沉沉地注視着郁初。
“有些事情,你早就應該看出來,一個不太熟的導演請你吃飯的目的,”謝知行說,“以及我不是謝知行。”
郁初一愣。不是謝知行,那就隻能是謝知遠了。
他現在分辨謝知行和謝知遠的辦法很拙劣,就是看面前的人戴不戴眼鏡。
誰知道謝知遠今天怎麼沒戴眼鏡,他自然而然地把謝知遠認成謝知行了。
郁初松開手,謝知遠的手卻還捏着他的臉。
他痛定思痛,上次他這麼抱人的時候也認錯人了,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他居然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謝知遠看到他驚訝的表情,可能是覺得滿意,松開手:“現在認出來了?”
郁初突然發現問題所在,既然現在是謝知遠,那說明昨晚其實也是謝知遠。
不是他男朋友,是他男朋友的弟弟。
謝知遠剛才怎麼不推開他?
郁初用幾個月時間摸索出了一套對待謝知行的行為準則,要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謝知行,他可以找到對應的辦法去應付。
可他就見過謝知遠兩次,可以說完全不了解謝知遠。
這種冰塊似的男的都不是好對付的。他能哄謝知行,不代表他能哄謝知遠。
郁初後退一步,一個沒站穩,坐到了床上。
半分鐘的沉默後,郁初放輕了自己的聲音:“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