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回到房間的郁初手裡多了一瓶雞尾酒。
他把酒瓶放在床頭櫃上,盯着地闆上的一條縫。
不知過了多久,郁初開始在黑暗無人的房間裡尖叫。
他根本不控制自己尖叫時的音量,要是有其他人在宿舍一定會聽到他的聲音,隔着門也能聽到。
他抓着自己的頭發,身體不受控制地直起又彎下。
好像有什麼無形的重物壓在郁初的背部,讓他無法挺直自己的身體。他剛剛站直,身體搖晃間撞到什麼硬物,緊接着,他以一種堪稱扭曲的姿勢讓一側倒去。
郁初站不穩,倒在自己的床上。
他發條轉不動的人偶,這才安靜下來,動作也随之緩慢下來。
郁初似乎從剛才那種歇斯底裡的狀态中恢複了,卻又似乎沒有。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
他用力地呼吸着,胸口一起一伏,呼吸聲急促,像是溺水者剛被拉上海岸。
眼淚從他的眼眶裡溢出來,順着他的臉頰往下墜,最後落進他的發間,落到他身下的床單。
郁初總是笑着,不管是面對鏡頭還是其他人,他已經養成了習慣。
他平時的狀态就像是一層蛋殼,平均施力不足以捏碎他的外殼,但是一件小事就能敲碎。
良久,郁初側着身躺在床上,他現在是真的已經完全恢複了,恢複到平時的狀态。
他有時就是會忽然間陷入剛才那樣的狀态,不過冷靜下來後,他恢複的速度也很快。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他不會這樣,感覺會吓到人,不太道德。
他現在好多了,至少不會再胸悶喘不上氣。
就是胃隐隐約約地有點痛,多半是因為他剛才空腹喝酒了。
郁初收拾好自己淩亂的衣服,吃了泡面,又去洗澡。
他覺得冷,去找遙控器,開了空調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點什麼。不想打遊戲,也不想做别的事情。
百無聊賴地躺了一陣,郁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這兩天他的作息很混亂,再次醒來,他看向窗戶的方向。窗簾不是特别厚實,他能看到從窗簾透過來的光。
房間的窗簾絕大多數時候是緊緊拉着的。他們住的樓層高,其實一般不會出事。
前段時間有個狗仔用無人機去偷拍,搞得人心惶惶的,拉個窗簾就安全多了。
現在應該是白天。
郁初閉着眼睛去摸手機。
拿到手機後郁初勉強地半睜着眼睛看屏幕上的時間,今天他又是一覺睡到中午。
他揉了揉眼睛,點開時間下方的消息提示。
杜芮舒在早上六點給郁初發了消息,問他去哪裡了,她早上起來,發現他不在家裡。
除了這幾條文字消息,還有幾條語音消息和五通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