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遠說的是問句,可郁初覺得這個問題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方便。
他看着謝知遠的助理從另一邊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問都沒有問,直接往他身邊放。
郁初旁邊的人本來是修斯和袁向笛,現在硬是變成了謝知遠和袁向笛。
郁初偷偷看了一眼謝知遠,心想盡管他參加過的晚宴數量并不算太多,可他知道這種活動,謝知遠作為主辦方那邊的人,大概率是有已經提前定好的位置的。
隻是謝知遠現在坐在了他們這桌。
謝知遠坐下之後一句話也不說,他像是單純來給他們這一桌子的人增加壓力的。
郁初覺得謝知遠這個人真的很不好琢磨。他心不在焉,輕輕捏着右手的大拇指。
他走神的時候偶爾會像現在這樣玩自己的手指。
因為謝知遠的加入,其他人也不敢當着他的面偷偷聊天,都把視線放在了台上。
就這樣沉默地熬了半場,郁初終于受不了了,他和方林說自己去一趟洗手間,然後站起身,離開了大廳。
郁初第一次來這裡,不認識路,當然不知道洗手間在哪裡。他還是在和一旁的服務生問了路之後才找到了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郁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拿出手機,他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郁初在巨大的鏡子裡看到身後那個人的臉,又是謝知遠。他是為了躲謝知遠才找借口來洗手間的,謝知遠也來的話他的躲避計劃還有什麼用。
“剛才為什麼裝不認識我?”謝知遠問。
這是謝知遠今晚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他說話時的情緒波動向來不明顯,但郁初聽出了他的不悅。
此時的洗手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
郁初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比較符合這種時候的心情。
他是為了避嫌才裝不認識謝知遠的。謝知遠居然連他的良苦用心都看不出來。
很快,郁初想到另一件事,難不成謝知遠是因為這個才非要坐在他旁邊的?
他潛意識又認為謝知遠不至于這麼斤斤計較。
除非謝知遠真的喜歡他。
“我隻是覺得讓别人知道不太好。要是被其他人發現的話……”郁初停頓幾秒,想好接下來的措辭後繼續說,“被别人發現很麻煩,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謝知遠又不說話了。
郁初被謝知遠這麼看着,不太自在。他想着幹脆主動出擊,問道:“我還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呢,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好友?”
謝知遠沒說話,不過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郁初成功加上了謝知遠的微信好友。
謝知遠的頭像是一個淺灰色的純色頭像。
郁初剛開始以為是手機信号不好圖片加載不出來,過了會兒才發現謝知遠頭像就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