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好奇怪,明明兩個人隻是緊密貼合在一起,他卻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是因為今天坐了很久的飛機嗎,還是因為謝知行一直在親他,所以他有些缺氧。
郁初小聲嗚咽:“吃不下了……”
謝知行被郁初的用詞可愛到,居然用的是吃這個字。
在黏糊糊的水聲裡,他說:“你還吃得下。”
可能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沒見面,郁初感覺今天的謝知行格外過分。他覺得自己的肚子真的要被頂破了。
他意識朦胧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手機鈴聲,不是他的鈴聲,那就是謝知行的。
郁初說:“挂掉……”
謝知行像是故意和他作對,拿起手機看了眼,然後說:“這個電話很重要,我接一下。”
郁初睜大眼睛,用膝蓋去撞謝知行。他聽着謝知行和電話那邊的人對話,忍不住想哭。
謝知行看到郁初委屈的表情,放下手機,跟他說:“沒接。”
郁初感覺自己被耍了,對謝知行的意見更大了。他想起謝知遠說别在書房亂來,都有點惱羞成怒,都怪謝知行。
他又用膝蓋去撞謝知行,隻是威力聊勝于無。
郁初的腦子想着要反抗謝知行,可是身體卻做不了太激烈的動作,他現在沒有力氣。
他趴在床上,背對着謝知行,身體顫抖得厲害,大腦一片空白。他身下的床單也已經濡濕了一大塊。
被抱着去浴室洗過澡後,郁初靠在謝知行的身上,他在想和謝知行分手的事情。
他在飛機上時看了手機裡的紀念日軟件,他和謝知行是去年的7月10日在一起的,到現在已經有十個月了。
最開始郁初以為謝知行隻是一時興起,很快就會因為膩味跟他提分手,沒想到都快要一年了。
謝知行居然還沒有一絲一毫和他提分手的迹象。這和他預想中的不一樣。
既然謝知行不說分手,那他要想辦法主動和謝知行分手。
隻是要和謝知行分手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不是說他想分就一定可以分掉的。
郁初一直在想象謝知行扔給他一張未寫金額的支票然後兩個人分手。
這樣是最好的結局,謝知行主動要求分手的話他就沒有後顧之憂。
如果是他要求分手,他不能保證用這種方法分手後謝知行一定不會幹涉他平時的工作。
郁初半張臉埋在被子裡,出神地思考着。
謝知行低頭看他,看到郁初淺藍色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問:“在想什麼?”
“沒什麼。”郁初說,“我去了芬蘭和挪威,那裡很漂亮。”
謝知行看到了郁初發來的照片和視頻,比起風景,更漂亮的其實是畫面裡的郁初。至少他看到那些照片視頻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并不是景色。
郁初這頭淺藍色的頭發會讓他想起天空。
“想再去逛逛嗎?”謝知行吻着郁初的頭發,“等你有空。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