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認識謝知行的時候跟着其他人一起叫謝總,後來熟悉一些,他就不叫謝總了。這種稱呼總是會讓他覺得謝知行年紀很大。
有時候他會大膽地喊謝知行小謝。
可是當面連名帶姓叫他,還是第一次。
郁初有些呼吸不上來,他看着謝知行,挂在眼角的眼淚格外刺眼。
他說:“我要和你分手了,謝知行。”
把心裡想了這麼久的事情說出來,郁初如釋重負一般,身體軟了下去。
謝知行聽了郁初沒頭沒尾的分手宣言後并沒有生氣,他用力按住郁初的後背,然後說:“我不會答應分手。你現在狀态不對,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郁初的身體還是顫抖,差點被吊燈砸中的恐懼感像是這時才湧上來。
他想分手這種事情還需要兩個人都同意嗎,他連分手的權力都沒有嗎?
“我沒有哪裡不舒服,”郁初重複道,“我要和你分手。”
他現在的狀态太過異常,謝知行握住他的手腕:“你明天還有工作,我跟你公司那邊說一下,你休息幾天。”
郁初一下子就要跳起來:“你憑什麼幹涉我工作?”
“我不是要幹涉你工作,”謝知行說話時依然冷靜,“你需要休息,你現在狀态不好。”
他知道郁初這種職業平時壓力很大,時間久了難免會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
郁初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開始喃喃自語。
謝知行詢問道:“我送你上樓?”
郁初沒有反應。
他不說話,謝知行就耐心地等着。
良久,郁初才算是恢複過來。
他的心跳還是很快,身體也很僵硬。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忽然就失控了。
他緩緩地放松下來,随後小聲對謝知行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聽郁初現在的說話語氣,謝知行知道他是恢複了。
“現在好一點了嗎?”謝知行問。
郁初悶悶地嗯了一聲。
他看到謝知行的手背上有兩個短短的弧形的傷口,應該是他剛剛無意中用指甲弄出來的。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圓潤,這樣還能掐出痕迹,可想而知他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說:“抱歉,還抓傷你的手了。”
謝知行倒是不怎麼在意,這麼一點小傷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比起傷口,他更在意郁初的情況。他覺得這多半不是郁初第一次這樣。
他也不是生氣,郁初和他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有對他發過火。平時那種撒嬌似的小打小鬧不算數。
能宣洩出來是好事。一直藏在心裡才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