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是沒有折騰他太久,郁初還有力氣可以坐起來。
他看了眼身下的床單,要換新的了。
被抱着去洗完澡後,郁初趴在床上,拉開旁邊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煙和打火機。
他已經很久沒抽煙了,上一次似乎還是在去年春節。
謝知遠也沒想到郁初會拿出這兩樣東西,他看着郁初緩慢地坐起身,堪稱動作娴熟地從煙盒裡倒出一支煙,然後低頭用打火機點燃。
這是郁初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郁初吸了一口煙,他輕聲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吧。”
謝知遠拿走了他手裡的煙,一下子掐滅。
郁初沒有把自己的煙搶回來,果然,謝知遠沒有同意分手。
他也沒指望着今天真的可以和謝知遠分手,他剛剛隻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謝知遠輕輕地吻着他的額頭,聲音壓得很低:“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郁初不知道謝知遠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他靠在謝知遠的胸口,先是悶悶地笑,然後才是斷斷續續的哭聲。
他的眼淚從自己的臉頰滑落到謝知遠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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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初依然在思考逃跑的方法。
謝知行和謝知遠還是把他看得很緊,不過因為郁初這幾天一直沒表現出逃跑的意願,所以他們倆也放松了一些警惕。
他和上一次一樣,開始等待一個他們倆都不在家的時間。
但是他要逃到國外,必須要有充足的時間,從家裡趕到機場,再在機場等待登機,這些都需要時間,起碼要幾個小時。
謝知行和謝知遠防備最松懈的時間段是他每天睡覺的這段時間。
郁初斟酌兩天,最後決定在淩晨出發。
14号的淩晨一點,郁初睜開眼睛,下床,從床底拉出整理好的行李箱,然後又拿起自己的錢包,把謝知遠的黑卡留下了。
他認真地檢查了自己的錢包,确保銀行卡在裡面。
他不打算帶太多行李,東西越多越影響他逃跑的速度。大不了飛機落地後在當地買。
工作這麼多年,郁初的積蓄其實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之前他轉了一大筆錢到另一張卡裡——那張卡現在在杜芮舒那裡。
但他現在的積蓄,想要富遊地球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平時物欲很低,最大的開支其實是遊戲充值。可他不玩那種中年男人喜歡玩的燒錢網遊,他那個破回合制遊戲,把遊戲氪穿了也沒多少錢。
攢錢千日,用錢一時。
郁初放好錢包。
他連房間裡的大照明燈都不敢開,隻打開了床頭櫃上小小的台燈。
在台燈小小的照明範圍内,郁初關上了行李箱。
他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