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打了車。
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郁初心不在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謝知行在他面前似乎總是一副無所不能的樣子,這也是他對有錢人的刻闆印象,什麼都做得到,什麼都可以去做。
所以他其實忘記了一件事,謝知行也是會受傷的,謝知行也會死。
司機和他搭話,他沒有應答,隻是沉默。
對方也看出他現在并不想閑聊,沒有再向他搭話。
郁初低着頭,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他以為是到目的地了,然而他擡起頭,發現外頭堵車了。
現在不是上班高峰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堵車。
郁初看了導航,從這裡到醫院隻有幾百米的距離了。
他說:“就到這裡吧。”
郁初下了車,自己跑到了醫院。
進了醫院,郁初才知道上午下了一場暴雨,導緻連環追尾。好死不死的還碰上有人酒駕。
郁初不知道謝知行碰到的那場車禍是暴雨導緻的還是酒駕導緻的,不管是哪一個選項,都不是好事。
他找到了謝知行的助理。
助理看到他,并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他帶領着郁初往前走。
郁初惴惴不安,他在想,如果謝知行躺在ICU病房裡,那麼他應該怎麼面對現在的謝知行呢。
或許他應該狠心一些,從一開始就不過來。
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在他還很小的時候,杜芮舒帶着他去醫院看過住院的外婆。
外婆得了很嚴重的病,整個人非常消瘦,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沒有一點生氣。
這樣說起來很沒有禮貌,可是當時的郁初真的感覺這樣子的外婆很吓人。他很害怕那樣子的感覺。
他們家裡沒有錢讓外婆住ICU,沒過多久,外婆就去世了。
郁初沒有見到外婆最後一面。
然而和他想的不一樣,助理沒有把他帶到ICU病房,隻是帶着他去了普通病房。
在助理打開病房的門後,郁初看到了好好站在那裡的謝知行。
謝知行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躺在ICU病房裡,看起來也沒有受很重的傷。
助理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就默默地關上了病房的門,留給了兩個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郁初沉默地朝他走過去,右手握緊,在謝知行的胸口砸了一下。
他握緊右手時用了很大的力氣,在手碰到謝知行的前一秒,他又蓦地放輕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