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從八年前那次被人跟蹤和爸爸鬧了誤會後,我再也不敢和他們發這種消息。
媽媽先是安撫爸爸兩句當心氣壞身體,随後言辭犀利且冷漠地附和,“我也收到這煩人的消息,一天天不讓人消停,我已經發消息警告那死丫頭多跪兩天,勒令她這幾天不許回家,看着就心煩!”
我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着我的各種不好,爸爸也沒忘了提醒媽媽鎖好門窗,注意警戒。
到最後,他們都沒想過把我留在外面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
我委屈地靠坐在牆角,心口澀澀發疼,我的死根本沒人在意。
“我要報案!”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的朋友林妍不見了,她已經失蹤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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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我唯一的好朋友兼同桌張平平正跟警員溝通。
她說我的手機打不通,明明約好見面的日子也爽約。
看着她着急得雙眼通紅,我的心也跟着揪起。
想給她擦眼淚的手從她臉上穿過,我怔怔地看着她,又哭又笑。
謝謝你幫了我。
謝謝你救了我。
在警員詢問她有關我父母的聯系方式時,爸爸拐進大廳斜睨着張平平,告訴警員,“不用記了,林妍的爸爸是我,她沒失蹤,隻是犯了錯被禁止和狐朋狗友出去玩而已。”
狐朋狗友四個字被重讀,我看見平平臉上血色全無,難堪地垂下頭。
平平才不是狐朋狗友!
她會在我躲起來傷心的時候把外套蓋在我頭上。她會在我餓肚子的時候假裝挑食把她那份給我吃。
她會在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拿起蘸屎的拖布滿操場追着人跑。
她會在我被人孤立的時候直接牽住我的手,說我們兩個成功孤立了全班是一對酷girl。
她,張平平,明明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作為老同志,爸爸的話沒人懷疑。
我的失蹤因為家長的否定再次隐入深谷。
我看着張平平失魂落魄地離開警局,眼淚簌簌流下。
我想追出去,卻隻能禁锢在爸爸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