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拉底忽然猛地一拍桌子,衆人一頓,到嘴的話都吞了回去。
蘇格拉底道:“諸位,我知道關嶺的大腦中有神的種子,但在礦井底下和聞君止重逢之後,神的種子就變得很不穩定,傳回的視頻一時有一時沒有,譬如那鎢球到底從何而來,那一段便不見了。”
說着,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份報紙,報紙頭條正是報道的鎢球。
“這不可能!神的種子,隻有神明的力量能夠影響它!我們也隻有那麼一顆而已!正因為如此才會在關嶺的腦海中種下神的種子!”
“莫非那座山中,真的有神明存在?”
“我聽說,在那片山巒周圍,有一個傳說,千年之前,曾有東方來的神明降臨,他教給當地的部落制陶、種田的工藝,還教當地人讀書識字。”
“莫非那真的是一位神仙?”
“咳咳。”坐在最上首的大祭司輕咳兩聲,衆人都安靜下來。
“諸位莫非生出了畏懼之意?”大祭司的聲音沒有半點波濤起伏,卻讓衆人都感覺到了威懾。
“希望諸位明白,我們所做的,是曠古絕今的大事,是偉大的事業,就算現在那些庸庸碌碌之輩不理解我們,等到異界真的降臨了,他們的實力修為突飛猛進之時,他們便會明白我們的苦心。”
“為了我們的偉業和夢想,這點挫折算得了什麼?”
“是,大祭司。”衆人齊齊道。
靜了片刻,有人開口道:“大祭司,這個柏舟和聞君止實在是有些詭異,每次我們的計策到了他們身上,都會失算,不管我們做出多麼精妙的布置,在他們那裡都會折戟沉沙。”
大祭司沒有動,大紅色的兜帽遮蓋了他的面容,但說話之人還是感覺到他那森冷可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亞裡士多德,你想說什麼?”大祭司問。
亞裡士多德道:“大祭司,其實我們的大業,也不是非他們不可。”
“我們還有很多備選之人。”
“譬如這位南越國的國師阮文安,他就是非常合适的人選。”亞裡士多德道,“他出生之前,他的母親曾做了一場夢,夢到大日入懷,當晚就生下了他。他一出生就口吐人言,三歲就成為當地有名的神童,甚至引來靈獸拜服。”
“五歲他就被上任國師收為弟子,天賦極高,二十五歲時便突破到了融合境巅峰。”
“三年前,他殺妻證道,正式突破到了心動期,如今已經是心動中期的高手。”
“他天命在身,命格有異,運勢極強,如果用他來獻祭,必能引來異界降臨。”
衆人沉默,似乎都在思考。
有人不滿道:“亞裡士多德,你是在害怕柏舟和聞君止嗎?”
“非也。”亞裡士多德說,“我們的目的不是跟他們鬥氣,而是成就異界降臨的大業,如果有更好更簡單的辦法,何必一定要鑽牛角尖?”
凱撒忽然嗤笑了一聲,道:“原來在你的心中,一個心動期的高手,竟然遠遠比不上柏舟和聞君止?甚至還用上了‘簡單’這樣的詞?”
“亞裡士多德,你未免也太高看他們了。”
他的語氣很不客氣,亞裡士多德卻一點也不動怒,隻是平靜地道:“此二人身上必然有很大的秘密,他們的背後或許還有更大的勢力。我們沒有必要去硬碰硬。”
“而這個阮文安,正好要離開南越國,到炎夏國論道,這正是我們的好機會。”
“他此時到炎夏國是來找茬的,炎夏國的玄術師并不歡迎他,而他天性孤傲,又是出國,肯定也不會帶太多保镖和法寶。”
“若要用他獻祭,正是最佳時機。”
衆人開始低聲議論,似乎在考慮這個計策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