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朝他的膝蓋就是一腳,把他踢翻在地,那槊從他頭上刺了過去,要是稍微慢一點,就能将他挑起來。
而柏舟目光一沉,飛身上前,又是一腳,踢在了馬腿上,直接将那匹白馬的馬腿給踢斷了,白馬痛得嘶鳴一聲,倒在了地上,那騎兵也滾落了下來。
那個扮演仆役的士兵反應很快,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環首刀砍在了騎兵的腦袋上,鮮血四濺。
柏舟将手機鏡頭偏了一點,不讓觀衆們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女術師,你是不是把咱們這個直播間當成幼兒園了?我們什麼血漿片沒有看過,還怕看這個?”
“就是,戰争而已,我們見得多了。”
柏舟此時是沒有時間去看直播間的評論的,若是看了,肯定忍不住噴他們一頓。
這是真正的戰争,不是戰争類電視劇!
這些鮮血,這些殺戮,都是貨真價實的。
不管是敵人,還是友軍,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都曾真實地活過,又被戰亂裹挾,無聲地死去。
柏舟看着那顆滾到自己腳邊的人頭,眼簾垂下,麟州刺史無非是眼饞那些産業,想要将捷城從她們手中奪走。
想要保護捷城的百姓,想要讓他們過好日子,就一定要讓麟州刺史知道,這裡真的有神靈庇佑。
“真沒想到,你小子看起來瘦瘦小小的,竟然這麼有力氣。”那個扮成仆役的士兵滿臉驚異地喊道,“我叫李五,你叫什麼?等這次戰鬥結束了,我要為你請功。”
柏舟飛身上前,将他推開,又沖向了一匹戰馬:“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退敵!”
隻有你們活着回去了,才能請功。
她不想給他收屍。
就在李五以為她要再次一拳打爆那匹馬的馬腿時,卻見她飛身而起,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
那是一把環首刀,她一刀劈在那騎兵的腦袋上,将對方的腦袋給活生生砍了下來。
李五瞪大了眼睛。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身法以及這樣的刀術。
柏舟一腳将那個騎兵踢下馬,然後一夾馬腹,朝着那幾個将李中郎将包圍的騎兵跑去。
她以前從未騎過馬,更沒有練習過騎術,這個時代甚至都沒有雙邊的馬镫,隻有一個軟馬镫,騎術不好的人很容易重心不穩摔下來。
但她胯下的寶馬就像是從她身體裡長出來的一樣,如臂使指,隻要她一拉缰繩,它就會非常聽話,甚至跟她心意相通。
這其實是因為柏舟動用了精神力,她用精神力和那匹馬溝通,那匹馬還抖了一下,似乎很奇怪為什麼一個人能懂馬語,即使柏舟一句話也沒有說。
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整匹馬都興奮起來了,對柏舟十分配合。
她在敵軍之中穿插,手中的環首刀所過之處,都會飛起一蓬血。
鮮血飛濺,她所縱馬踏過的地方,都會留下敵軍的屍體。
這恐怖的殺人機器一樣的人讓敵軍膽寒,他們本能地躲閃,不敢與柏舟短兵相接。
而捷城郡兵這邊卻被鼓舞了,他們被激起了血性,口中大吼着,靠着一腔血勇,朝着敵軍沖了過去。
敵軍吓到了。
他們發現在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小個子士兵的帶領之下,這些剛剛隻顧着逃跑的郡兵新兵們,竟然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附身了一樣,雙眼充血,不要命地往前沖,死也要帶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