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揉了揉大黃的腦袋,道:“你留下來看家,如果我沒有回來……”
她頓了頓,道:“就去找聞先生吧。”
她剛剛站起身,大黃就咬住了她的褲腿,然後朝他汪汪叫了兩聲,似乎在說:“帶我一起吧,我可以給你當向導。”
柏舟卻道:“大黃,我不能帶你一起去,對方太強了,你去了也隻是送菜。我一個人就算打不赢,還可以逃跑啊。”
大黃卻咬住了她的褲腿不撒嘴,柏舟低下頭,與它的目光對視,那雙澄澈的眼睛中滿是祈求。
“好吧,你松開,我帶你去。”大黃這才松了嘴,露出了一個老實憨厚的笑容。
但下一刻,柏舟就用秘銀做的鎖鍊将它的脖子鎖上,套在了屋子的廊柱下。
大黃露出驚疑的神情,然後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抱歉,大黃,我不能帶你去。”她說,“好好看家,等我回來。”
柏舟走出店門,身後傳來大黃的嗚咽聲,她覺得心口一陣陣難受,但還是關上了店門,然後來到對面的早點攤,給老闆留下了一筆錢,麻煩他買點狗糧,實在沒有狗糧就用吃剩下的早點幫她喂一下狗。
早點攤老闆是個很好的人,本來不願意收錢的,還說自己店裡剩飯剩菜很多,狗能吃多少。但柏舟還是執意将錢塞進了他的手裡,然後一溜煙跑了。
大黃見房門合上,知道自己不能去了,便轉過身,鑽進院子廊下的草叢裡,用前爪不停地挖挖挖。
它從泥土之中挖出了一些破爛,在人眼中是破爛,在它眼中就是喜歡的玩具。
它從裡面扒拉出來一台老年機,還開着機,但隻剩下一格電了。
它用自己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按下了一個号碼,對方接了起來。
“喂?”
是聞君止的聲音。
大黃沖着手機汪汪汪地叫,聞君止皺了皺眉:“大黃?”
這時,手機屏幕上顯示“電量低,自動關機”。
大黃無奈地看着這台破舊的老年機,希望聞君止能夠懂它的意思。
此時的聞君止正坐在大昶市特安局的理事辦公室裡,他拿着手機,看着上面那一串陌生的号碼,陷入了沉思。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臧理事走了進來。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的辦公室裡有人,愣了一下,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聞君止。
“聞先生?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在這裡?”
當初女玄術師們雖然看見了聞君止的頭顱,但回來之後就全神貫注地去閉關突破去了,根本沒有時間告訴别人聞君止是死是活。
何況這件事關系着柏舟,她們也不會随意亂說,因此特安局的人都以為他還活着,隻是在國外想辦法對付降臨組織。
聞君止擡起頭道:“臧理事,我想跟你談談關于貴局内鬼的事情。”
臧理事神色一凜,立刻将房門關上,還開啟了特殊裝置,屋内的一切都與外面斷絕,無論裡面發生了什麼,外面都聽不見,看不見。
他急忙來到聞君止的面前,道:“内應是誰?”
“别着急,聽我慢慢跟你說。”聞君止道,“這個人在大昶市特安局分局内的地位很高,能夠安排現場的座位,現場的一切變化,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設計這個計劃已經設計很久了。”
臧理事的臉色一變,雙掌在桌上一拍,怒道:“你說的這個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