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他身邊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至少,你還有改正的機會。”
臧理事颔首感歎:“是啊,上天待我不薄。”
若是那些女術師們都沒能回來,他連知錯就改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個時候,他隻能以死謝罪。
如今,至少大家都活着,而且都有了一個好結果。
他心頭的愧疚感終于可以慢慢地化解。
他終于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聞君止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站起身,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他的面容憔悴,眼睛下面全是青黑。
他擡手在頭上抹了一下,黑色褪去,露出了花白的頭發。
這幾年,他連頭發都熬白了,他才四十多歲啊,正是壯年。
他自嘲地笑了笑,像他這樣的人,是搞不了陰謀詭計的。
他那些不切實際的欲望,注定了要失敗。
回到柏舟這邊,他離開了家後,茫然了一下。
等等!
她要到哪裡去找那個周尚?
她隻知道他是隐世家族周家的老祖,但他并不知道周家到底在哪裡呀。
她郁悶的拍了一下腦門,當時怎麼沒想到問一問九叔呢?
她果然沒有那麼聰明,要是有聞先生在身邊就好了。
她将死亡熒光綠的電驢停在路邊,找了個茶館,坐在茶室裡,從袖裡乾坤中掏出了一把蓍草。
當前路不明時,她在求人和求己之間,選擇了求神。
還是作法吧。
蓍草占蔔,一變四營,所謂四營就是分二、挂一、揲四、歸奇四個環節,其後便是三變畫成一爻,由下往上畫,積十八變而畫六爻以成一卦。
卦象出現了,便要解卦。
柏舟自認為對于解卦還是很有天賦的,但看着面前的這個卦象,她還是疑惑了。
這是什麼意思?
河?
周尚在河邊?
他在什麼河邊?哪條河?大容市境内就有好幾條河流。
他在河邊幹什麼?難道他特别喜歡看江景,所以買了一座江景房,住在河邊看景色嗎?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