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是大白天,她男朋友也在,她有什麼好怕的?
白瑤又拉開了櫃門,這一次她仔細的看了好幾眼,這副骨架能看出來很破舊,應該有些年頭了。
說不定就是在那場火災中受到了破損。
白瑤有了一種好奇心,她伸出手,戳了戳骨架的肋骨,動作很輕,避開了有裂痕的地方,她說:“原來摸起來是這種感覺。”
以前在生物實驗室的時候,也有同學會好奇的去摸摸骨架,但白瑤沒有試過,今天是第一次。
沈迹:“瑤、瑤瑤……”
白瑤看向他。
他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為情的事情,耳尖泛着紅,不敢看她,“别摸,手會弄髒。”
白瑤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果然,就剛剛碰那麼一天,她的指腹上就沾了灰,她奇怪的問:“這個東西是你放在這兒的嗎?”
沈迹羞答答的點頭。
白瑤想起了沈迹會畫畫這回事,也許這是他需要用到的東西,她一想到沈迹總要碰到這灰撲撲的東西就頭皮發麻,她愛幹淨,當然也希望男朋友能愛幹淨。
于是,白瑤說道:“我們來幫它洗個澡吧!”
沈迹結結巴巴,“洗、洗澡——”
白瑤是個行動派,讓沈迹直接抱着這副骨架去了四樓最深處的洗手池那兒,雖說這棟樓廢棄多年,停了電,但是水還是有的。
沈迹把骨架放進池子裡時,他力氣沒注意,咔哒一聲,一節骨頭斷了。
白瑤趕緊推開他,“你别動了!到時候拼起來很麻煩的!”
沈迹被趕到了一邊,他委屈巴巴的看着白瑤,想說自己玩拼圖很厲害,可是白瑤現在沒空搭理他。
白瑤先是把膠布都給小心的撕了下來,然後開了小水,接過了沈迹從美術室裡帶出來的小刷子,她輕輕的擦拭着白骨的每一處。
肋骨以下的有些地方更是需要小心。
白瑤彎下腰來,仔細的盯着胯骨那兒,有幾個角落用刷子刷不到,她幹脆把刷子放在一邊,伸出手指輕輕的把這兒的每個地方都仔仔細細的清拭了一遍。
站在她身後的少年呼吸越來越重,已經到了讓她無法忽視的地步了。
白瑤回頭看他,“你怎麼了?”
沈迹臉上有着可疑的紅,漆黑的眸子幽暗不見光彩,似是暗藏了場風暴,他定定的看着白瑤,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喑啞,“太熱了。”
陽光透過結着蜘蛛網的玻璃窗灑進來,他又正站在太陽底下,不熱就怪了。
白瑤看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她低頭繼續忙着給骨頭清洗,“你去找個涼快的地方站着,等我好了就叫你。”
美術室就在旁邊。
沈迹聽話的走進了美術室,他輕輕的掩着門,卻是躲在門後,透過縫隙看着白瑤的一舉一動,眼見着白瑤的手一路從胯骨那兒到了大腿骨那裡,他身形頹然的靠在門上。
少年眼尾有着難耐和刺激交織在一起紅,他艱難的把動靜壓的最小,但額頭抵在門上,黑色的眼睛注視着女孩在陽光下的側顔時,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低低的喘息聲。
“瑤瑤……好喜歡……”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她。
白瑤把東西洗幹淨花費了一些工夫,等骨架在太陽底下曬幹後,她嫌膠布貼了不好看,讓沈迹随便找了個廢棄教室裡的窗簾撕成了條狀,白色的布條包裹着骨架的裂痕處,像是在纏繞的紗布,在幫它愈合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