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已經沒了之前的怒氣滔天,而是提着大包小包走了進來,他仿佛是個戰勝了的花孔雀,故意把包裝袋的名牌标簽都露了出來。
白瑤一直以來都知道他隻愛昂貴的東西,但自從她家破産後,她就沒有給他買過這些東西了。
她問:“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傅淮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瓶價值不菲的香水,他漫不經心的說:“這是路上遇到的一個老女人給我買的,還要了我的聯系方式,說要給我買很多東西呢。”
他又從另一個袋子裡拿出來一件衣服,“這是一個長得醜不拉幾的社畜買的,真可笑,他的存款就隻夠給我買一件衣服,還想要再聯系我,惡心的豬猡。”
他從一個袋子裡翻出來了一瓶魚子醬,嘴角扯了扯,嘲諷的說:“還有一個帶着女朋友逛街的男人,聽到我想要魚子醬後,就丢下了他的女朋友,帶着我去買了最好的魚子醬,還把要買婚房的銀行卡都給了我。”
白瑤一直看着他,沒有說話。
傅淮停下了翻奢侈品購物袋的手,他看向白瑤,左眼下的淚痣跟着那隻笑彎了的眼睛輕動,“這個世界上有的是人來給我當狗,至于你還愛不愛我,我才不在乎呢。”
白瑤眼角跳了跳。
傅淮就是一個性格這麼惡劣的人,他一邊享受着世人對他的愛慕,仗着自己的魅力而作威作福,可一邊又在貶低那些愛慕自己的人。
對于他而言,那些搶着給他示好的人,不論男女,大概就真和牲畜差不多。
傅淮挑了挑眉,得意的說道:“看在我們交往了這麼久的份上,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白瑤,隻要你以後和外面的人斷了聯系,繼續寵愛我,我可以不和你分手。”
他的語氣裡都是自負,也許用“自負”來形容不對,畢竟他确實有着所有人趨之若鹜般的資本。
他都大發慈悲不和她分手了,她怎麼可能不感恩戴德呢?
白瑤說:“我以前和你說過吧,不許接受别人給的東西,那時候你都答應我了。”
傅淮撇過臉“哼”了一聲,“我不記得有這回事。”
白瑤看了眼桌子上堆積成山的奢侈品購物袋,她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想分手的話,那我們就分手吧。”
傅淮一愣,“你說什麼?”
白瑤平靜的回答:“我說,我尊重你的意見,我願意和你分手。”
畢竟這些貴重的東西,以她現在的經濟能力,确實是很難滿足他。
他突然就尖叫,“你要和我分手!”
以前他總說這個人像小醜,那個人比豬狗還不如,可現在他叫起來的樣子,更像是個瘋子。
白瑤問他,“你不是早就想分手了嗎?怎麼,你還打算挽回我們之間的感情?”
“别開玩笑了,我和你不過是過家家而已,才沒有感情!”
白瑤起身往門外走,“我給你時間收拾東西搬出去,一個小時後我再回來。”
白瑤換了鞋走出門外,順手把門關上了。
她是認真的。
傅淮把桌子上的貴重物品一股腦的全掃在了地上,他惱羞成怒,又似乎是陷入了難以化解的癫狂,臉上的這張美人皮好似都會随時撕裂掉落。
白瑤在樓下,混在小孩子堆裡玩沙子,說實話,她現在就是擺爛的心态。
傅淮那家夥太難伺候了,三天兩頭的就發瘋,至于那什麼攻略,她才不管了,反正她就不會委屈自己,該分分,既然有的是人給他當舔狗,那少她一個也無所謂。
傅淮在屋子裡站着過了十分鐘,白瑤也還沒有回來,他握緊了自己的手,看着滾落在地的魚子醬,眼底裡更是浮現出了幾分病态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