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唯瞥了這個麻煩一眼,到底還是沒把她推開。
這個夜晚很冷,但好歹手機突然恢複了信号,纜車的繩索也修的差不多了,他們很快就能下山了。
幾個人找了還算安全的背風處,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們需要時間好好休息。
賀鳴身上有很多傷,這是之前他帶着祁幸運逃跑時,為了保護她受的傷,祁幸運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發覺他身上有着比她想象中還要多的傷口。
但幸運的是,賀鳴并沒有受到緻命傷,但他失血過多,臉色也很蒼白。
祁幸運把自己的外套都脫下來裹在了賀鳴身上,她警告他,“你要死了,我一定會把你從墓地裡挖出來鞭屍。”
賀鳴虛弱的說:“沒有小姐的允許,我不敢死。”
他們年幼相識,雖然有十五年的時間,他們都在裝作對方是陌生人,但毫無疑問,不管是愛是恨,他們都注定了要糾纏一輩子。
死裡逃生的恐懼與慶幸交織在一起,眼裡再次映出對方的影子,忽然就讓人明白了是那麼的來之不易。
祁幸運低下頭撲進了他的懷裡。
賀鳴注意到了對面兩個年輕人看戲的目光,他難得有點不好意思。
祁野與白瑤蹲在地上,兩雙眼睛炯炯有神,眼裡的八卦是如出一轍,說不清究竟是誰像誰。
白瑤甚至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松子,分給了祁野一半,與他嗑松子聊天。
她說:“祁家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們應該能多分點錢吧。”
祁野把松子嗑得嘎吱作響,卻是一顆松子肉都舍不得吃,乖乖的放在她的手心裡。
白瑤說:“祁家肯定是遭報應了,他們的錢應該也不幹淨,我們到時候拿了錢就捐出去一半好了,就當積點德。”
祁野點頭。
白瑤是怕拿了不幹淨的錢,到時候又有什麼報應落在祁野的頭上,才做的這個決定。
祁野打職業那幾年攢了一筆不少的錢,她工資也很高,兩個人都不缺錢,就說他們的婚房都是全款買的。
白瑤看了眼另一邊的兩個孩子。
祁一一縮在祁唯的身邊,她現在隻黏着祁唯,看誰的目光裡都帶着恐懼,這個被父母當做小公主一樣的小女孩,或許在這一夜之後就得學會成長。
當然,她也必須成長起來,至少她還有個哥哥。
祁唯臉上的神色始終是淡淡的,作為一個孩子,他的表現也太冷靜了一些,完全沒有失去父母的恐懼和悲痛。
白瑤說:“我怎麼感覺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怪怪的。”
祁野眨了一下眼,面露迷茫。
白瑤伸出手戳戳他的臉,“忘記你腦子不聰明了,不該問你這麼難的問題的。”
祁野委屈巴巴的哼了一聲。
白瑤笑着張開手抱住他,兩個人穿的衣服都多,擠在一起就不會覺得冷了,她哄着他,“是我說錯了,祁小狗,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呢,我這麼聰明,你怎麼可能是一個傻子!對,你一點都不傻!”
不過三言兩語,祁野就被哄高興了,把省下來的松子肉全都塞進了她的手裡。
白瑤就是愛他的這種性子,簡單又容易滿足,有時候她和同事聚餐晚回家,他生氣的話,她去哄哄,他就會很快高興起來。
他為什麼能這麼容易被她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