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魚在畢業的那年嫁給了祁淵,就像很多年輕女孩一樣,她也憧憬着幸福的婚姻,她是懷着期待嫁進祁家的,可是新婚夜的那一天,祁淵的話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祁家是個會吃人的野獸場,各懷心思、勾心鬥角的少爺小姐們,很少會回家的态度冷漠的丈夫,她生活在祁家大宅裡,每天都有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她試過找祁淵尋求幫助,請求他把自己帶出祁家,毫無疑問,心中隻有事業的祁淵拒絕了她無理取鬧的請求,他不可能把一個累贅帶在身邊。
再後來,許家破産,她在祁家大宅裡遇到的針對與騷擾越來越多,她嘗試過自殺,但被傭人發現了。
一衆人冷嘲熱諷,責怪她不要沒事找事。
恰好那天還在讀大學的祁大小姐回來了,她看了這個毫無生氣的女人很久,說了一句:“給她找個心理醫生吧。”
是抑郁症。
醫生建議她待個清淨的地方調整心态,所以她被送到了雪山公館,那是一個很冷的地方,可是離開了祁家,離開了祁家人,不用再承受那些算計的目光,她忽然發現自己可以放松的呼吸了。
雪山公館裡隻有兩個年紀大的傭人在照顧她,她聽說了很多以前的故事,不過那都是傳說而已,直到在一天半夜裡,猶如是受到了什麼神秘的召喚一般,她意外的走進了一個房間,發現了一個地下室。
站在陰森詭異的空間裡,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害怕這種情緒。
有幽幽的聲音問她,“可憐的女人,你想報複嗎?”
她看着血池中央的祭壇,野獸的頭顱仿佛散發出來了血腥味,鬼使神差的,她反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麼?”
天底下沒有白得的午餐,她很清楚,凡事要付出代價。
是的,她想報複。
而被拘禁在此數百年的怪異想要的,是自由。
于是她懷孕了。
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無法承受生産帶來的痛苦,即使她也知道自己“懷的”孩子不算是人類,但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一種幸福。
這種幸福說不清是能成為母親的喜悅,還是在預想裡的祁家終有一天會滅亡的痛快,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她生下孩子那天,她見到了祁淵。
這個男人還是西裝革履,英俊帥氣,冷漠無情。
許知魚說:“希望你能好好愛這個孩子。”
而她心裡說的卻是,希望你能真的一直這麼冷漠無情才好,否則死亡之日來臨的那一天,看到所愛的人死去而無能為力的話,一定會很痛苦吧。
如她所料,祁淵隻看了眼孩子就離開了,他甚至都沒有抱抱襁褓裡的嬰兒。
沒關系呀。
許知魚抱着孩子,臉上有了恬淡的笑容,等這個孩子成熟覺醒的那一天,未曾享受到父母愛意的他,動起手來絕對會毫無顧忌。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隻是報複祁淵那麼簡單,她想要的,是整個祁家的覆滅。
那個逼瘋了無數人的祁家,早就該消失了。
白瑤翻到了日記本的最後看到了一句話,這裡的紙張上有着被水暈染過的痕迹,也許是不小心滴落的水,也許是日記本的主人在記述時掉下來的眼淚。
許知魚被逼的一步步走入絕境,甚至與怪異做了交易,當它投生于她的肚子裡時,她的懷胎十月也是真實存在的。
從不曾享受過親情的孩子,究竟有沒有得到過一點點的母愛,随着許知魚的死亡,這件事永遠也不會有答案。
賈稔發現了許知魚的日記本,她走進了那個地下室,用自己的血喚醒了沉眠中的怪異的力量,然後事情就此一發不可收拾。